唐老婦人眼中積壓著對陸宇的怨恨,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幹嚎起來,陸宇悠閑坐在紅木椅上,蹺著二郎腿品,茶嘴裏還哼出了幾句戲文,與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唐老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天豪一進家門,就聽到了殺豬般的吼叫,腦子立刻就大了,快步向大廳走去唐老婦一看陸天豪回來了,立馬跑向陸天豪指著陸宇憤恨道:“你看看你孫子,他想趕我走,還有你媳婦簡直大逆不道,算了我還是回去和海兒一起吧,詩兒呢,我要帶她走!”
“不送!”陸宇仍就保持著一種,近乎平淡的表情,陸天豪大手朝桌上一拍怒道:“你一回來就給我惹事,還不向老夫人道歉!”
陸宇歪著頭打量著陸天豪,忽然笑了,她道:“爺爺,我恨你!”
陸天豪看著陸宇有些微微泛紅的雙眼,心口猛烈的縮緊,原來紙,終究包不住火,她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
王惜明愣了,陸宇這是怎麼了。
唐老婦揚起臉,露出滿口黃牙道:“怎麼和你爺爺就這麼說話?”
陸宇眯起鳳眼,“閉嘴!”
“放肆,陸宇我要你道歉。”陸天豪深鎖眉頭,陸宇慢步向門口走去,從陸天豪與唐老婦之間穿插而過,並拋下一句,“絕不”。傲然離去。
陸天豪感覺自己的腦中一片空白,“你……你紿我站住!咳……咳……”
可陸宇沒有停下,一步一步絲毫不亂的向前走去,唐老太一麵幫陸天豪順著氣,一麵又在扇風點火,“你看看陸宇有多猖狂,連你的話都不聽,還有少天也是夜不歸宿……”
陸天豪的耳中早就聽不進任何聲音了,隻有他知道,陸宇越是表現的平淡,就越證明他有多氣、有多恨!
王惜明看著唐老太向自己叫囂的眼神,緊咬下唇,甩袖離去。
園中陸宇單薄而又削瘦的背影立在亭中,自己還是沒能忍住……
“堂哥?!”一聲細如蚊蠅的聲音,弱弱地開口,似乎有些不太確定,陸宇轉身看到了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那女子低著頭不敢看陸宇,修長如白玉的雙手絞在一起有些局促。
陸宇淡笑,“你是?”
那女子努力的抬起頭,怯生生的說:“我叫陸唐詩!”
陸宇輕曬,眼中閃過一絲的憐憫,輕歎:“唐詩便是唐詩,何苦多個陸字?”
唐詩聽得陸宇的話有些疑惑,但終是沒有開口,陸宇手指向石椅道:“坐下吧!”
唐詩有些忸妮得坐下,不知說些什麼,還是陸宇先開口:“姑父母可好?”
唐詩聽陸宇提到父母眼眶一酸,淡道:“他們去了北方,聽娘說,爹一直愛看北方的雪這次想在北方開個學堂,長住下去,並讓我代他們向你問聲好。“
陸宇頷首,既然事情走到了這一步自己還能計較什麼呢?
於是陸宇笑道:“既然改了陸姓,以後便喚我叫哥!你現是陸府的大小姐,需有些氣場,莫要如今天一般羞怯了,生意場上的事,你可以不懂但在府內外,一定要拿出大小姐該有的風範,莫要讓外人看扁了。”
陸宇隻留下這些話便向西園走去,唐詩看著陸宇的背影驀得紅了臉,他是第一個告訴自己不要懦弱的人,也是自己做夢也想見到的天野狂生,這些來得太突然讓唐詩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陸宇背對著她在遠處用清朗的聲音對她道:天寒早些回屋去吧!
唐詩才回神,臉又如火燒一般,她如靈巧的鳥兒從園子的另一邊跑開了,陸宇到了西園便有丫環匆匆來報:家主在她的書房等她!
陸宇凝眉:等我做什麼,要去麼?
陸宇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才慢悠悠地步入書房,她也不敲門直徑進去,本來嘛這書房是自己的,進去還需要理由麼?
書房中隻有案台有些昏暗的光微微發黃,陸宇走近案台,陸天豪露出少有的疲憊,看著陸宇,陸宇坐在案前,看見一幅墨跡還未幹的大字,上書:商場如戰場!
“你覺得這字如何?”陸天豪的聲音蒼老而又沙啞,陸宇搖頭:“不好!”
“為何?”
“字由心生,爺爺你的心境分明不似這柳體清麗,卻又故作姿態要把這次寫得清瘦平和,疏不知這字點、橫、撇、捺間早就失了這字的真諦,心靜止水、正中平和。總之,很醜!”
陸天豪並未生氣,將紙團成一團,隨意扔在案上的某個角落裏,陸宇又把紙攤平補充道:“就算很醜也不用扔啊,外麵可有的是人要買你,一代儒商陸天豪的字呢,現在的市場價該有五百兩一幅了吧!”
陸天豪失笑,“和我說說你的字值多少?”
陸宇慢不經心的說:“不貴也就千百兩吧,你要,我給你幾張留在身邊,一定會有升值空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