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簡白臉上再次浮現出無奈的神情“你幹嘛這麼執著於我的衣裳啊?”
夏書梔張張嘴,又合上,她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到底女兒家的矜持在這兒,若是直接說什麼‘因為唐沫柔摸過你的衣裳,我不高興’,她可能會臉紅而死。
她本就是個容易害羞的人,雖然在外冷漠了些,但是……
夏書梔迎著程簡白疑惑的目光,笑著道“今日是你第一次上學,我也沒什麼可以幫你的,所以……”
她實在編不下去了,正好住嘴傻笑。
程簡白抬手揉了揉夏書梔的發絲,發絲很柔軟,很順滑,就像夏書梔本人一般,溫柔而溫暖。
隻是程簡白不知道的是,這溫柔和溫暖,夏書梔並不是對誰都這樣。
這摸頭揉發的動作,是程簡白和夏書梔幼時每次見麵都進行的,長大之後便沒有這樣過了。
今日程簡白再次揉她的頭發,她隻覺心髒撲通撲通跳,速度越來越快。
“不用了,我自己洗吧。”程簡白的聲音輕柔,像是羽毛一般撩動夏書梔的心。
夏書梔抬手拉住程簡白的手腕“你別來這招,你之前都答應過我了。”
難得見夏書梔撒嬌的程簡白心中了立刻柔軟“我這不是可以自己洗嗎?要不你看著我洗?”
“那好吧。”夏書梔想了想,的確這樣比較好。
程簡白正要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便看著兩家大門同時被打開。
王茗繡和夏赫出門問道“梔兒(兒子)你還在外麵做什麼?吃飯了。”
夏赫與王茗繡對視一眼,皆是點頭笑了笑。
“哎喲,夏先生今日精神頭不錯呀。”王茗繡將菜刀別在腰間,臉上那柔和的笑意一點都看出不是平日裏的母夜叉。
而夏赫也收斂一身的戾氣,對著王茗繡客氣的笑著“程夫人也越來越年輕了。”
“夏先生真是的,哦謔謔。”王茗繡眯著眼睛笑起來“我家蠢兒子,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夏赫擺手“哪裏哪裏,程簡白也算是讓我省心啊,不過這基礎知識得補補,我和伍德和準備每日散學私下給他補補。”
“呀,這麼麻煩先生啊,不會耽誤先生的事吧?”王茗繡眼中一道暗光閃過,嘴裏卻還是客客氣氣的。
夏赫拍拍胸口“不麻煩不麻煩,程簡白怎麼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點事,不算什麼的。”
王茗繡一臉愧疚“這樣吧,明日晚膳你們家就別忙活了,來我家吃吧,也算是我家傻兒子的謝師宴。”
想到折葉酒樓的飯菜夏赫早就饞了,不過麵上還是虛偽的客套“這怎麼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先不說夏先生你是我家笨兒子的先生,就說鄰裏鄰居這麼多年了,吃頓飯而已。”王茗繡已經罵了程簡白三遍了,什麼蠢兒子、傻兒子、笨兒子的。
夏赫也不再故作遲疑“那就辛苦程夫人了。”
“好說好說。”王茗繡捂嘴笑著。“兒子啊,回家吃飯了。”
“梔兒,快快回來用晚膳。”
兩人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樣,讓程簡白和夏書梔兩人笑了一下。
隻是這看程簡白洗衣裳就得推遲了。
夏書梔踮起腳尖在程簡白耳邊說道“晚上,我來找你。”
程簡白點頭,輕聲道了句好。
夏赫礙於王茗繡在場,他也不好瞪程簡白,隻能夠咬牙切齒的想明日怎麼折磨程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