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今夜無風。
坐在屋頂上的一位模樣俊朗,讓人一見傾心的少年抬頭看著濃濃夜色,歎息一聲“唉,明天就要入火坑了,老天保佑我第一天就被趕出來。”
他叫程簡白,是這仙城第一酒樓——折葉酒樓的少東家。
長著一張完美的臉龐,家境也優異,家中母親王茗繡也是個好相處的人,不會是什麼惡婆婆,原本這幾條屬性出來,應該讓仙城閨女們紛紛拿出小心心愛慕一番,可這程簡白偏偏是個小混混。
不愛讀書習字,一天到晚打架爭地盤,說的就是程簡白。
文不成,武義高的他,還被人懷疑會不會有毆打夫人的習慣,所以這仙城中的未婚女郎們看著他皆是紛紛避讓。
而與他一同爭地盤,打架如吃飯的生死對頭炎厭,卻因為在讀書習字的緣故,被評為了仙城第一俊公子。
程簡白的娘王茗繡就不同意了,這仙城中明明是她兒子俊朗非凡絕世無二,那炎厭不知道比程簡白醜了幾個檔次,怎麼就他是第一俊公子了?
於是乎,程簡白的好日子到頭了,依著十五歲的高齡去了學堂。
還好隔壁夏家的當家夏赫就是長名學院玉班的武先生,所以這程簡白才能夠入學院讀上一讀書,習上一習字。
“大笨蛋程簡白。”
程簡白躺著這個屋頂是靠近院牆的那間屋子,轉頭一看就看見離了一段距離的屋頂上站著個穿著桃色小春衫的小姑娘,紮著兩包包頭,粉嘟嘟的樣子看著極其可愛。
“喲嗬,張佑怡你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麼呢?”程簡白笑了起來。
張佑怡是隔壁夏家撿到的一個小女娃,那時候夏家閨女夏書梔才五歲,在雪地裏撿到一個還在繈褓的小娃娃,見她臉都凍紫了便撿了回來,小娃娃脖子上又塊牌子寫著張佑怡。
“哼,姐姐讓我給你說,明日不準遲到不準不去,否則姐姐就不理你了。”張佑怡做了個鬼臉。
誰都知道程簡白喜歡隔壁的青梅夏書梔,恨不得連整個家的房契都給她。
程簡白苦了臉“哦。”
“哼,我倒是想你不去,你怎麼配得上我姐姐?”張佑怡揚起頭,拿著鼻孔對著程簡白。
程簡白齜牙咧嘴,一副要跑去打她的模樣“小屁孩快回去睡覺,小心發育不完全哭鼻子啊。”
“呸!”張佑怡呸了一聲下了屋頂。
程簡白撓撓腦袋“哎喲喂,這日子怎麼過啊。”
……
次日一早。
程簡白還在被窩與周公下棋,就被王茗繡連被子帶人扔給了程大雄。
“洗!”
一個字令下,程大雄立刻行動起來,提起程簡白往肩上一抗“保證給少東家洗得幹幹淨淨白白嫩嫩的。”
“去吧,讓那些瞎眼的見見,我兒子長得有多麼人模狗樣的。”王茗繡勾起嘴角,摸了摸別在腰間的菜刀,哼著小曲兒就回房間喊程簡單去了。
程簡白是被程大雄生生搓醒的,一睜眼便看見程大雄拿著一塊白巾狠狠的搓著他的小腿,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活像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屠夫,而他程簡白就是那頭豬羊。
看著自己已經被泡的發脹的身體,和被搓得紅腫的左腿,程簡白問道“……程大雄你做甚?要把我煮來吃了?!”
程大雄之前搓地太過於忘情,聽見程簡白說話才發現程簡白醒了,抹了抹頭上晶瑩的汗珠,笑得如同哺育幼子的娘親一般“呀,少東家,你醒啦。”
“嗬嗬,你若是再用點力,我可能這輩子都醒不了了。”程簡白回到,齜了齜牙倒吸了口涼氣。
程大雄笑得如同被拱的豬“謔謔謔謔,少東家說的哪裏的話呀。”
“我又沒和你客氣。”程簡白翻了個白眼,踢了踢腿示意程大雄讓開。
誰知這程大雄回錯了意,點點頭嗯了一聲,一塊白巾搭在程簡白的左腿上,麵容猙獰下手用力,接著便是程簡白的叫聲“嗷!!!!!”
而這如同殺豬般的叫聲將王茗繡沒有喊醒的程簡單喊醒了,程簡單猛的起身“咦,娘子,今天早上就殺豬啊?”
王茗繡看著自家夫君帶著三分懵懂神情的臉,一巴掌呼了過去“殺的是你兒子。”
……
在程大雄的攙扶之下,程簡白終於進了前廳吃早飯。
一進門便聽見自家的混賬爹在那裏用著極其猥瑣的聲音說道“嘖嘖嘖,兒子啊,你還在發育期,這樣不太好吧。”
那份欠扁的模樣,落在眾人目光之下,果不其然,王茗繡又一巴掌呼了過去“閉嘴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