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陌涵那揶揄的模樣,祁臨便就不由覺得好笑。
而看著一桌子香辣撲鼻的飯菜,蘇陌涵則是胃口大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吃一口辣菜喝一口酒,一會就滿頭大汗。
祁臨隻吃著麵前清談的飯菜,他不喜辣,這也是君澤允的貼心之處。
蘇陌涵吃的絲毫沒有形象,辣的眼中含著淚,不時的拿手扇著風。
一般女人在男人麵前都會注意點形象,但是蘇陌涵卻絲毫不在乎。
兩人一個脊背挺直,動作優雅。
一個坐立不安,吃的暢快淋漓,滿頭大汗。
直到辣的實在是吃不下去了,蘇陌涵才放下筷子,沉悶出聲:“那個被我救出來的女人說我認賊作父,為了活著與君家人勾搭在一起,還說我不配活著。”
蘇陌涵說著,又往嘴裏倒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祁臨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蘇陌涵說著,但是眸底卻閃過一抹寒光。
蘇陌涵幽幽的歎了口氣,又道:“其實,無論她怎麼說對我來說,都是不痛不癢。
我隻是為她感到不值,她生前雖然是個反派,遭人嫌又性格偏激。但是我還是覺得她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我不管別人如何,我隻知道她對我來說有莫大的恩情。
後來那些人逼她在太子府下毒,她卻想著保下我,雖然說著要利用我,可是我知道,她是想讓我代替她活著。她還說,她這一生活的很糊塗,也很可悲。第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愛的人,卻發現自己愛錯了人,最後被活活的折磨死,除了兩個丫鬟連個傷心的人都沒有。
我不信這些那些人不知道,也許他們知道,隻是不屑插手。
第二次找到了真正的愛人,卻又遭受了家人和愛人的雙重背叛算計,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決心二次赴死。
如今她死了,那群人還想著利用靈兒讓我去救人,還他媽救回來了一隻白眼狼。”
蘇陌涵恨恨出聲,甚至不惜爆粗口以來表示自己的憤怒。
“最讓我失望的是蘇哲,哪怕他有不可言說的無奈,我都無法容許這種背叛。
說我矯情也好,小心眼也罷,我的眼中就是容不得沙子。”
蘇陌涵說著,兩顆眼淚卻是掉了下去,這一掉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蘇陌涵反射性的拿手擦眼睛,卻被辣的睜不開眼,眼淚掉的更是洶湧。
祁臨起身拿了帕子濕了水,輕柔的為蘇陌涵擦拭,卻發現眼睛已經腫了起來。
蘇陌涵大概是也感覺有些窘迫,當即拿過手帕自己擦著。
祁臨讓門外的小廝將飯菜撤下,又讓他去拿消腫的藥膏。
待再次回來到時候,蘇陌涵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矯情了,讓祁兄見笑了。”
祁臨纖長的手放在蘇陌涵的脖子上麵,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沒關係。”
三個輕飄飄的字,好聽的讓蘇陌涵的心都安靜了下來。
蘇陌涵講了很多,講了自己為前身感到不甘心,講了自己的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蘇陌涵隻覺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煙了。
再然後,就直接靠在祁臨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半響,祁臨將蘇陌涵抱在了床上。
待小廝拿來了藥膏,祁臨在她紅腫的眼上塗抹了一些,便就坐在了一側。
祁臨就那麼看著醉著睡過去的的蘇陌涵,看了整整一夜,不厭其煩。
他的眼中沒有情愫,沒有詫異,隻是最平淡的目光,摻著柔和。
翌日,當蘇陌涵醒來的時候,房間內已經沒了祁臨的身影。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失禮,再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蘇陌涵卻是鬆了口氣,心中有些小慶幸。
幸好祁兄已經走了,不然現在肯定是尷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