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如何做呢?”蘇陌涵笑著反問,倒是有些好奇。
“既然赤帝忌憚你背後的那些舊軍,那不如,把忌憚,變成懼怕。隻有足夠的懼怕才讓他對你重視。”蘇陌阡低聲說著,道理聽起來很簡單,但是也很有說服力。
蘇陌涵沒有說話,兩人對視一眼,好似有別樣的默契。
蘇陌阡臨走的時候,蘇陌涵親自將他送到了山口。
蘇陌阡轉身看著蘇陌涵,低聲問道:“我聽說,那日無一人求情,你可覺得心涼。”
蘇陌涵彎了彎眼睛,笑得無所謂:“習慣了。”
一句習慣了,好似就已經包含了太多淒涼。
蘇陌阡深深的看了蘇陌涵一眼,抬步離開。
看著蘇陌阡的背影,蘇陌涵的目光卻是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
她的手中多了一個白色的瓷瓶,這應該是她這個月的解藥。
回到院中,蘇陌涵將蘇陌阡方才那杯沒有喝下的茶水倒在了土地上,連同茶杯扔到了懸崖下。
墨水抬步走上前,輕聲道:“小姐,我們的人已經布置好了。”
“恩,讓他們先不要跟著。”蘇陌涵看著遠處的烈日,唇畔無聲勾起,看來,就算是在這個世外桃源,也多躲不過這世間的紛爭。
也罷,既然躲不過,那她便迎頭而上,且讓這紛爭,更亂一些。
眨眼間,三個月時間過去。
朱啟皇城的形勢變化的很大,太子和幾位王爺的爭鬥愈演愈烈,一次赤帝還被氣昏在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惶恐的跪了一天一夜,最後赤帝醒來,卻隻收了君臨淵的兵權,連帶著皇後也一同被罰。
可以說如今的朱啟後宮,是楊顏玉和厲貴妃平分秋色。
一個有顏,一個有權。
而最讓蘇陌涵的擔憂的,是南平王府,南平王遭到太子打壓,收了手中的權利,美名其曰養老。
赤帝對此視若無睹,但是,卻留了南宮霆的兵權。
與其說是留,不如說是罷免不了。
南宮霆身後的靠山是君北辰,君北辰的實權早就被他收的差不多。
若是沒了南宮霆,那便無人可與君淩對立。
帝王之術,講究的便就是製衡。
“三個月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蘇陌涵看著緩緩落下的夕陽,忽的有些感慨。
“恩。”身側傳來低沉的應聲,聽在耳中格外的悅耳。
蘇陌涵看著身側俊美的男人,眉頭輕蹙:“玉兒怎麼樣?”
“整日在府中陪著師傅。”君北辰飲了口酒,又沉聲道:“這樣也好,若是再繼續待下去,怕是傷的就不止是身了。”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蘇陌涵輕笑,幾分嘲諷,幾分譏諷。
君北辰沒有說什麼,隻是抬手撫了撫她的墨發。
蘇陌涵沒有躲避,但是也沒有該有的親昵。
兩人經常如此,在院中坐著,從早上到晚上,從日出,到日落。
好似不會厭煩一般,更好似,自享受這一份寧靜。
待翌日君北辰離開後,墨水才稟告昨日收到的消息。
“小姐,南平王府沒有什麼異常,倒是聽說柳心兒無緣太子妃了。”
頓了頓,墨水又道:“皇上好似有意將秋小姐做太子妃。”
“秋映霜?”蘇陌涵挑眉,想起那個愛恨分明的女人隨即哼笑:“若是如此,那倒是可惜了。”
“另外還有一個人選。”墨水說著,將一封信遞到蘇陌涵麵前:“小姐可還記得乾州知府?”
“乾州知府?”蘇陌涵挑眉,好似隱隱有些印象。
“恩,如今他為新上任的禦史太夫,可謂是朝堂新秀,人人都言,他的女兒也有望當選太子妃。
“隻是朝堂新秀,哪裏來的威望。”蘇陌涵輕笑,並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