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痛簡直是無法形容,痛的蘇陌涵不斷痛呼,就像是要被分食一般。
蘇陌涵掙紮著摸向腰間,摸出了一個紙包,撕開灑在自己的衣服上。
這種折磨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四隻狗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而再看蘇陌涵,除了一張臉沒有傷以外,其他地方則是慘不忍睹。
蘇陌涵甚至看到自己身上被牙齒咬陷下的皮肉,心中忽的感慨幸好沒有把肉咬掉。
然而並未有人進來,蘇陌涵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一躺就是半天。
約莫午時過,才有兩個小廝走來,將蘇陌涵放在木板上抬了出去。
蘇陌涵微睜開眼睛,怒力想要認清眼前的路。
麵前好似是在一處宅院,此刻正炊煙升起,飯菜香氣撲鼻。
蘇陌涵吸了吸鼻子,看著天空漸起的繁星,忽的想歎口氣。
隻是這個時候,就連歎口氣,都是奢侈。
非緣站在屋頂上看著蘇陌涵,看到了她那滿身傷痕狼狽不堪的模樣,心很是複雜。
蘇陌涵被放在了床上,由人喂了點藥粥,身上也被上了藥,丫鬟臨走的時候,還蓋上了軟被。
但是蘇陌涵卻是一夜未眠,身上的傷口痛的難受。
忽的,門被推開。
傳來一陣腳步聲,蘇陌涵的餘光白嫩就看到一道削瘦的身影走進。
而那模糊看到的臉,熟悉的隨時都能浮現在腦海。
蘇哲,回想起來,好似許久沒見了。
也就是說,這是匡府。
蘇哲走到蘇陌涵床邊,輕聲問了句:“姐姐,睡了嗎?”
蘇陌涵並未說話,不是不想理會,而是沒力氣理會。
雖然蘇陌涵沒有說話,但是蘇哲還是看到了她睜著的雙眸。
“姐姐,我扶你起來喝點藥。”蘇哲小心翼翼的將蘇陌涵扶起,將枕頭墊到了她的身後。
蘇陌涵睜開眼睛看著他,語氣虛弱:“什麼藥?“
“補氣血的。”蘇哲輕聲說著,端起藥碗喂著蘇陌涵。
蘇陌涵張口喝下,沒有絲毫的猶豫。
事實是,若是他們真的想對自己下毒,也不用這麼費心思。
待一碗藥都喝下,蘇哲這才將蘇陌涵扶躺下,而從頭到尾,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蘇陌涵看著蘇哲走出,也沒有出口說一句話。
這時,房間卻響起一道疑惑的聲音:“為什麼不像他求救?”
“他現在是有家室,有軟肋的人。”蘇陌涵低聲說了句,其實還有件事情沒說,那便是他已經幫了自己太多了,而自己,又怎麼能去打擾他。
非緣跳下房梁,沉聲道:“你怎麼不求我?”
蘇陌涵並未正麵回答,隻是好奇問道:“為什麼非緣小師傅不自稱貧僧了?”
非緣麵色一滯,沉聲道:“我動了殺心,自然是不能再自稱貧僧。”
蘇陌涵看著頭頂的紗幔,半響問道:“你都答應了他們什麼?”
“你別管。”非緣語氣冷硬,但是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轉身就走。
蘇陌涵輕笑出聲,卻是扯痛了傷口,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非緣心中一緊,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上前。
蘇陌涵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當即低聲勸道:“小和尚,你真決心,要與他們為伍?”
“誰幫我報仇,我就與誰為伍。”非緣回的爽快,轉身便想走。
“什麼時候帶我出去?”蘇陌涵又問出聲,也看到非緣的身影頓住。
非緣並未轉身,但是還是遲疑了。
“這裏沒有家裏舒服,飯菜也沒有家裏好吃。”蘇陌涵幽幽的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腳步遠去的聲音,蘇陌涵再次側頭的時候,已經沒了非緣的身影。
翌日一早,便有兩個丫鬟伺候蘇陌涵洗漱。
蘇陌涵吃完早餐,卻又被帶進了那間暗室。
那天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饒是蘇陌涵喜愛狗,此刻也忍不住身子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