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望著朱柯羽頭上的越來越濃厚的滾滾灰氣,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麼回事?眼前的這個人想要殺死自己!
自己跟朱柯羽平時根本沒什麼交集,之前在門派裏也見過,但是每次都還好,感覺他胖胖的,雖然有時候嘴巴欠了點,但是對人基本上沒什麼惡意,而且平時也沒看到他的頭頂上流露出一絲的灰氣,怎麼今天他頭頂的灰氣卻這樣濃重?
月茹知道,對方頭頂氣旋中的灰氣就意味著恨意和殺意,就像粉氣意味著崇拜和愛慕一樣。
這些日子,月茹總是隱隱能感覺到又一股強大的灰氣在附近徘徊,對著自己虎視眈眈,但是每當她的神識快速地從人群中掃過的時候,對方卻不知用什麼手段很迅速地將殺意掩蓋住了。這樣試了幾次下來,月茹始終什麼線索都沒有發現。
盡管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卻並不代表月茹不將對方放在心上,正相反,她的心裏無時無刻都充滿了警惕感和危機感,她知道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暗中針對自己,而且對方還很強大。
本來要是在別的地方,月茹是不會留下他的性命的,因為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個修真界極為淺顯的道理月茹還是懂的。
但,這裏是擂台,擂台的規矩中有一條就是,不能傷害同門的性命,違反的弟子將被逐出師門,嚴重的還會被廢除修為!
所以,就算月茹想殺他,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殺死。
月茹正思忖著,隻聽清音鍾的聲音響起,一瞬間,朱柯羽已經朝著自己發動了攻擊!
隻見朱柯羽袖中一卷畫冊往空中猛地一拋,同時飛快地雙手掐訣,往其中輸入靈力。
尺餘長短的畫卷立刻變得長達丈餘,其中的潑墨山水頓時如同活了一般,釋放出無窮的壓力。
嘎嘎嘎!
隻見畫卷中的一隻隻墨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桀桀怪叫著,揮動雙翅,麵目猙獰地朝著月茹撲來。
電光火石間,月茹立刻腳踩速字訣,同時施展出玉虛分影訣,躲過墨鴉的襲擊。
同時,玄龜小板磚飛出,變得長約丈餘,朝著墨鴉狠狠碾壓過去。
凡是被玄龜小板磚擊中的墨鴉,立刻嗷嗷怪叫著,頃刻間噴灑出大片烏黑的墨血,如同一陣墨雨,紛紛灑落在地麵。
隻是那群墨鴉雖然元氣大傷,卻在一擊之下仍有不少幸存,朝著月茹的真身飛速追擊過來。
而朱柯羽,看著墨鴉被一座小山般的大印擊得墨血淋漓,墨羽四濺,原本有些隱隱得意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驚駭之色。
怎麼回事?
同一時間,月茹也跟朱柯羽一樣,眼中不禁露出一抹驚駭。
兩人同時注意到了對方眼裏的神色,雙雙臉色都不由陰沉了幾分,也對對方平添了幾分忌憚。
自己的玄龜小板磚,已經是極品法器了,在築基期下普通法器絕對不可能可以抵擋住它的全力一擊!
電光火石之間,月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說,朱柯羽其實也像自己一樣,刻意隱瞞了修為?
更要命的是,那卷錦繡山河策,其實不是法器了,而是法寶!要不然那些墨鴉絕對不可能經受得住玄龜小板磚那重逾千鈞的一擊!
想到那畫卷展開時,自己感到的那種強大的威壓,月茹越想越覺得這種那種可能性很大,因為這種威壓,不應該是一件法器所具備的,上麵的某些氣息,連身為凝脈期八層的自己,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微微的戰栗,隻有至少高出自己一個境界的修士施放出來的氣息,才可能有如此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