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身在赫赫的探子回稟,成聖光雖然在主子的授意下跟蘇倫裏應外合,但私下裏商談的卻是劃分領地之事,他擁兵自重,戰爭一旦勝利,直接威脅主子的地位。”林卿輕聲解釋道。
“劃分領地?就憑他一介武夫也配稱王稱帝?”慎兒鄙夷地冷哼一聲,正要往下說,卻似突然想到什麼,隻見她放下手中的茶盞,警惕地看著林卿,冷冷道:“你說你是睿哥哥派來的,可有什麼東西能證明?”
該死的,她隻顧著高興,竟然僅憑對方的一麵之詞就信了,不過沒關係,若真是個冒牌貨,處理掉就是了。
咳咳,這也太後知後覺了點兒吧……林卿對慎兒的反應能力無力吐槽。
心裏雖然這麼想,麵上卻是絲毫未覺,隻平靜地從袖中取出一塊精雕細琢的蝙蝠玉佩,雙手呈到慎兒麵前,口中道:“二小姐應該認識這塊玉佩,主子命奴婢務必要親手交給您。”
這塊玉佩是獨孤睿自幼貼身佩戴的心愛之物,之所以送給林卿,是為了讓對方感受到自己‘忠貞不渝’的愛,可以說是兩人‘感情’的見證,上一世,林卿對這塊玉佩極為重視,片刻都不離身,重活一世,林卿早已認清獨孤睿的真麵目,自然不會對這塊玉佩有什麼感情,之所以帶了出來,是不確保路上會不會遇到獨孤睿的人,沒成想還真派上了大用場。
幸虧當時沒有隨手扔了。嗬嗬,林卿默默為自己的理智點了個讚。在拿出玉佩那一刻,林卿明顯感覺到籠罩在自己頭頂上的冰冷目光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溫柔。慎兒當然認得獨孤睿的東西,她抬起因為欣喜而變得有些顫抖的手指,輕輕把玉佩放到手心,一遍一遍撫摸著,那神情,就像是撿到了從天而降的稀世珍寶一般,許久方才喜極而泣,用帶著輕微哽咽的聲音道:“自上次分別到現在,已有七百一十三天了,還以為睿哥哥淡忘我了,原來……是我錯怪他了。“這塊玉佩慎兒再熟悉不過,曾經也不止一次暗示獨孤睿送予自己,但都被對方巧言敷衍過去,不成想會在這時候見到,讓她如何能不欣喜。
“主子跟二小姐青梅竹馬,患難與共,怎麼會淡忘您呢,您太多慮了。”看到這幅場景,林卿的心澀澀地難受,竟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獨孤睿是心術不正,可慎兒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啊,她隻不過跟自己樣,愛上一個冷心冷肺的男人……僅此而已。
“睿哥哥讓本小姐做什麼?”
慎兒的話讓林卿迅速從感慨中回過神來,鄭重道:“成聖光對主子有二心,是萬萬留不得的,但西北大軍中多半都是他的心腹,若貿然除掉他,勢必會因牽扯太多而導致軍中大亂,所以……”林卿附到慎兒耳邊,小聲道:“主子讓二小姐想辦法進入大牢,將裏麵的地形勘察清楚,用紙畫下來。”
林卿原本想讓慎兒把寧河救出來,但考慮到風險太大,對方又不宜過早暴露,隻得退而求其次。以目前的狀況看,寧河暫時沒有什麼危險,若有他裏應外合,也能更順利地救出林參將等人。“這個倒是不難。”慎兒點點頭,稍後又有些疑惑道:“睿哥哥要地形圖,可是想劫獄?”
林卿沒有正麵回答慎兒的話,隻是反問道:“小姐可知道前幾天有一個自稱三皇子親信的人來到總督府,被關到大牢了?”
“自然知道。”那件事情鬧的動靜頗大,成聖光還中了毒,慎兒不知道才奇怪。難不成睿哥哥冒這麼大的危險,隻是為了救三皇子的親信?
他們雖然名義上是兄弟,實際上卻是死敵,他沒有理由冒險這麼做。
林卿早已料到慎兒會有如此疑問,當即回答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那個人雖然是三皇子的親信,實際上……卻對主子大有用處。“
“此話從何說起?”慎兒一連錯愣地看著林卿,顯然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您應該知道三皇子身中劇毒,沒有多久可活。”見慎兒點頭,林卿繼續道:“三皇子不是傻瓜,這麼多年來,他必定明白自己體內的毒是誰下的,怕是早就對皇後母子恨之入骨,而且他深受皇上寵愛,在朝中說話做事都比主子要方便的多,如果能接機拉攏到他,那主子勢必會如虎添翼。“
“我雖然沒有見過三皇子,卻也知道那是個心高氣傲,橫行無忌的主兒,僅僅是個下人罷了,睿哥哥確定他能領情?”說到這裏,慎兒的語氣中已是帶了一絲果決,冷聲道:“聽說他為了救林青雲的女兒隻身去了赫赫,依我看,倒不如一了百了。”左右有蘇倫頂著,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到獨孤睿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