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我今日放你假，不用跟著了！”
\t“不要，不要，我偏要跟，偏跟跟跟跟……”
\t她以為這又是自己的一次無賴成功，又是一次讓他無可奈何的妥協。但當看著他走進了京城第一名妓的閨房，她方明白，自己錯得有多荒唐
\t先前，她不知道他有無女人，不知道他夜晚要不要召人侍寢，至少，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麵前給她難堪，那麼，她願意寬慰自己。
\t現在，她仍想自欺，而他不準了。
\t那位京城第一名妓，除了是兆郡王的紅顏知己，還為他收集情訊，一直都存在。
\t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t“王爺，屬下有事稟報。”躲了他多日，她再度現身，是為了樊姐姐的消息。立在他室外，垂聲道。但幾聲過去，無人應答。
\t“吉祥啊，王爺還沒回來。”兆郡王的貼身書僮經過，彼此都是“貼身”，平常走得最近。“有事？”
\t“有要緊的事。”
\t“那你進去等罷，估計王爺就快回來了。”
\t“……好。”
\t她在進門前，無意撞到了書僮的眼神，當下並不能領會，直到柳持謙抱著那名適才在堂前旋轉婆挲的舞姬進門，方明白，那是同情，自己被同情了。
\t“你怎會在此？”柳持謙從舞姬的香唇間抬首，迎見了她靜靜凝視的純淨雙瞳，蹙眉問。
\t“屬下有事稟報。”
\t“有什麼事，等本王忙完再說！”言罷，抱著舞姬輕若無物的嬌軀衝進內室，隨即，急促的喘息，香豔的呻吟……
\t吉祥掩耳疾奔出去。
\t當外，她發起高燒，舌幹唇裂，心肺如放在火舌上煎烤，她一度以為會在那樣的炙熱的溫度中死去，甚至寧願死去。
\t但被灌下了幾碗苦湯，三日後，她的腦際一冰溫涼。她走出門，挪著兩足，看著這個“闊別”三日的世界，忘記自己該抱以何樣的心境與表情。
\t“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這副德性還妄想攀上王爺那樣的高枝，可真是愚蠢呐。”
\t吉祥側首。
\t一口古井邊，幾個正在盥洗府內衣物的丫鬟，其中一個眉眼妖冶，身段不錯，一邊晾了衣裳，一邊將話甩來。
\t她想聽若罔聞。
\t“麻雀想變鳳凰，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麼大的翅膀。”
\t她抬步往前走。
\t“嗤，先前還以為能有多大的撲騰勁，充其量不也就上了幾回床就被王爺當塊破抹布似的扔出來了，真是犯賤！”
\t她倏地停住。她與柳持謙之間，除了那幾個相濡以沫的吻，從未逾越男女大防，她不準別人以那樣猥褻的眼看她與他！
\t“我沒打水照自己，你打水照自己了？我沒有翅膀，你認為自己就有當鳳凰的翅膀了？還是，你連上幾次床再被當塊抹布似的扔掉這等際遇都嫉妒得眼紅？”
\t“……你說啥？你這個賤蹄子，你敢罵我？”那丫鬟自恃有幾分姿色，平日在府內被一幹男丁壯役追著捧著，受不得這個。
\t“我為什麼不敢罵你？你是什麼很了不得的東西麼？”
\t“我要去告訴總管，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