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愚兒姑娘，多謝你，我這個做爹的太不濟，我……好像有幾年都沒有見著自己女兒的幹淨模樣了。”
\t“我該謝小菊才是。她是個貼心孩子，有她和我做伴，日子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t“這孩子一心盼著有個娘……我知道，我配不上愚兒姑娘……”
\t“姚大哥怎麼說出這樣的話業？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呢？能否做夫妻，要看我們之間有沒有做夫妻的緣分。姚大哥若不嫌棄，就讓小菊先跟著我長住一段時日罷。”
\t“這怎麼好？”
\t“怎麼不好？姚大哥若實在過意不去，可給王太婆留些錢使。”
\t姚大虎是個好男人，四十來歲的漢子見了女人還要臉紅，看女兒的目光又無奈又心疼。這樣的男人，我願意示好。如果我當真就要在這個地方長住下來，這樣的男人當是首選。
\t“多謝愚兒姑娘，多謝，多謝……”
\t我看見了他身上穿得短衫肩頭裂開，“姚大哥的衣服破了。”
\t“……準是今日上山給掛破的，真是……新買的一件衣裳……愚兒姑娘見笑了。”
\t“脫下來補一下罷。”我回手從針線笸籮裏取了針線。
\t“……啊？”姚大虎的臉火燒般的紅。
\t“怎麼了？”
\t“這怎麼好……這……”
\t“姚大哥何必見外？就算到最後我們做不成夫妻，你當我是個妹子也不成麼？”這個男人，實在有幾分樸拙可愛。
\t“這……當然好！當然好！”
\t他脫下外衫遞給我，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旁邊樹墩上。我將破損處一針一線縫合了，又找補了其他兩處。“這樣罷，姚大哥的衣服都可以交給我和太婆補，您定時給太婆些銀子也就是了。”
\t“……好！太婆年紀大了，的確該加些照顧的。”
\t“還有……”
\t院門吱呀，九尺高的男人從窄小的門框下矮著身子踱進來。“你今日怎麼還沒有過去？”
\t“……嗯？”我有些莫名所以。
\t“我今天要到鎮上一趟，你還要帶什麼回來？隻有上次說過的玉簪子麼？”
\t“我……”幾時說了什麼玉簪子？
\t“天氣要涼了，我取了一件虎皮，為你去裁一件冬氅，你是要跟著一起去，還是拿一件衣裳比照著？”
\t我上下打量著他，不得不問：“楊執，你吃壞了什麼東西麼？”若不然，是燒壞了腦子？
\t他愈走愈近，經過木墩時，向姚大虎投了一眼，後者霍地站起，將女兒拉進懷裏。
\t“上一回太婆來問我們的事，我告訴太婆今日會給答複。”
\t“什麼事？什麼答複？”
\t他走到我近前，兩隻沉夜的眸爍出點點星光，“愚兒，你願意做我的妻子麼？”
\t“……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