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他將她輕輕環摟,歎道:“如果你當真這麼需要一個朋友,本王不會攔你。”
\t“謝王爺。”平生首次與這個男人耍弄心機,竟是在這般時候。原來愛久了,當真會疲憊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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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月兒一定要找到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不管這個理由是什麼,隻要能讓月兒活下去,月兒就抓住它。你要記住,你是的娘的命,娘不在了,你也要替娘活下去。”
\t娘,月兒好苦,好累,月兒找不到,不想走了。
\t“你要明明白白的答應娘。”
\t娘,月兒,月兒……
\t“我要你活著,不管怎樣情形,若能活,我便會讓你活著。”
\t先生,你活,月兒活,你不在,月兒也……
\t“……死亡是一件太過殘酷的事,死了,與這人世再無幹係。”
\t既然這樣,先生為何要走?為何要拋下月兒?
\t“……所以,能生之時,莫想死字。我隻要我的月兒好生活著,記得麼?”
\t我……
\t記得麼?
\t我……
\t記得麼?
\t載沉載浮,黑暗的夢境無邊無際。一個人在其中躑躅獨行,停不下,卻又尋不見出路。隱隱約約,有話聲仿從天邊縹緲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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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
\t這個傻姑娘,如此拚了全力的喊,不怕扯破了嗓子麼?這個傻姑娘,怎如此教人放心不下?
\t先生,你在哪裏?你應一聲,月兒找不到你!
\t傻姑娘,我聽得見,隻是不能應你。
\t先生,你拋下月兒,你為何拋下月兒!
\t傻姑娘,難道你還不曉得,若有一線可能,我都不可能拋下你?
\t“大夫,我看他眼皮似乎有跳動跡象,何時會醒?”
\t“目前還不能確言,但一條命肯定是保住了。”
\t“他的武功呢?”
\t“唉,他內髒受損極重,絕無可能恢複到先前的武功。”
\t“為利傷者休養,你配一些抑製內力、軟筋封穴的藥來。等他傷愈過半的時候,每日給他服下,不能間斷。”
\t“小的遵命。”
\t“下去罷,這裏有我。”
\t跫聲遝遝行遠,有人坐上床沿,一隻手撫上床上人眉眼,留連摩挲。
\t“終於,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了。我說過,我一定要得到你,記得罷?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一日,付出了什麼?是遠漠哥的行軍布防圖,那關係著羲國的生死存亡。所以,我絕對不能再失去父,你是我的,這將成為一生一世的事實。”
\t他想搖頭,卻被身上傷勢牽製。既然搖不了,也惟有聽之任之。
傻姑娘,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