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楚遠漠臉色一戾,殘暴速形於眸間,道:“你以為本王還有心思和你耍弄這些虛頭巴腦的嘴皮子麼?把人扔下去!”
\t手下人得令,架起喬三娘拋落崖下。
\t兩道身影疾電般掠去,各自拽住了三娘一隻手臂,提氣欲向上縱躍。
\t崖邊羲軍向三人投擲巨石。梁上君、樊隱嶽一邊帶人躲避,一邊以另隻手在崖壁間尋找攀點,無暇回擊。而留在崖上護衛二人的關峙,為楚遠漠所攔,已然交手。
\t“大師父,你帶三師父先走!”趁上方投石間隙,樊隱嶽取出靴中匕首插進石壁中作為支撐,喊道。
\t“這……”
\t“帶大師父向西走,那邊有出山的路徑!”
\t“……你小心!”梁上君重重頷首,托起喬三娘腰身,向西崖掠飛攀登。
\t一方巨石追他二人砸落。
\t樊隱嶽縱身將巨石踢墜於穀中,自己卻被反彈之力震得難以繼續聚氣上行。
\t“月兒!”關峙奪了楚遠漠腰中劍,釘入石中,飛身捉住了心愛人兒的素手,緊緊交握。
\t她仰臉,本欲給愛人遞一個安心笑靨,下一瞬丕然變色。
\t楚遠漠居高臨下,俯望著懸於石壁上的男女,眸心幽若暗獄,聲音則如閻殿幽羅。“關峙,把手放開,本王不會殺你。本王數三聲,一、二……”
\t“先生,放……”開我!放開未必死,而背對敵人門戶大開的先生,楚遠漠一擊下來,必定……
\t“三!”“三”字落,掌亦落,落上關峙後心。
\t一口鮮血噴出口唇,幾與同時,關峙借左手劍柄之力,將右手中的人兒甩上崖頂。
\t“……先生?”頰額沾著他鮮紅血液的樊隱嶽身子安穩著地,卻眼睜睜望著先生墜落……不,不,不!她兩手大張,向著那道仙人般的身影索去……
\t“你這麼想死!”一隻手臂,鐵箍般把她束住。
\t先生?!她瞪大眸兒,看見了先生送來的一抹欣慰淺笑,然後……不見了?怎麼……怎麼能不見?怎麼能把她一個人撇在這兒獨自走了?怎麼能……先生不要她了?不要她了?“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
\t“別喊了!你想讓本王廢了你的喉嚨不成?”
\t“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她推打著腰間的束縛,嘶力叫著喚著,但那道身影不見就是不見,決絕地置她於不顧,好狠的先生……
\t“本王的話你聽不見麼?你再喊一字,本王……”
\t“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先生……”聲嘶力竭,歇斯底裏,全部的氣血氣力,盡付於那一聲聲呼喚。先生怎麼能不見,怎麼能不見?娘也是這樣……“娘!娘!娘!先生!先生!先生!”
\t娘,你不能帶走先生!娘,把先生給月兒留下,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