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太子……”她舉臂,顫指前方,兩刺客當即回首。
\t趁此機會,她向後跌爬逃躥,“刺客!抓刺客……有刺客行刺太子殿下!”
\t兩刺客怒罵聲中舉劍索來。劍鋒將掃頸項之際,被前來援救的府內侍衛架開。
\t此幕由始至結,不過短短片刻,待她驚魂稍定,仍須赴君子軒迎客。豈料,腳步甫入,尚未寒暄,軒內人嗚聲哭著撲上前來握了她雙手。
\t“默然,你想死為娘了!為娘看到你屍身那會兒,差一點就死了呀……”
\t—————————————————————————————
\t“你看得如何?”
\t“刺客來時,嚇得軟倒到地上,要不是侍衛搭救,當真就死了。這一點,奴才看不出任何異常。”
\t“其後呢?”
\t“與其母打了照麵,愣神是有的。隨後反應過來,抱頭痛哭。這一點,也算人之常情。”
\t太子柳恃昱頷首,如此結果頗襯心意。“這個何默然,倒是真的何默然了。”
\t總管沉吟道:“依奴才之見,不若把其父其母俱留在京城,不論這個何默然能否確實盡忠於太子殿下,有其父母在,諒他不敢出甚差錯。”
\t“在府外找處住所,安置他們住下,好生招待。這何默然,本王終可放心用他一用了……”
\t窗外,樊隱嶽得心證實心中推測,閃身隱入暗夜。
\t何父何母出現之由不想自明,至於刺客欲試探的,應是她是否身具武功罷。想刺客行刺,多選深夜,這刺客在初暮之時造臨,放聲高叱,扮得實在拙劣,怕也隻有如何默然那等迂腐書生難以分辨了。
\t她扮成何默然隱於太子府甫初,兆郡王即遣人到達何默然幫鄉,繪來了何氏一幹近親的相貌,防得便是如此一日。反觀太子,疑她不是何默然,偏又以何默然智能度她,相形之下,無疑過於平庸。就連先生自茶樓聽來的坊間閑語內,對這位太子未來亦多不看好。
\t皇後娘娘,您的兒子前景堪憂呢。
\t——————————————————————————
\t自古消息最是四通八達處,莫過酒坊、茶樓等消遣去所。關峙處在元興城內,白日茶樓說書營生,深夜潛入太子府擁香偎玉,頗似瀟灑自在。
\t偏偏,旁人不想給他這份自在。
\t“二哥。”
\t這日,他剛剛邁出茶樓,門外等候者翩然迎上。
\t“天峙?”他淡覷。
\t“二哥好逍遙,所謂大隱隱於市,二哥居然在這鬧市中做起了說書先生,讓天峙真是羨慕又意外呢。”
\t關峙徑自舉步。
\t一身漢家裝扮的霍天峙亦步亦趨,瞳眸仔細掃過他周身上下,輕佻道:“二哥眉角含春,眼角露情,莫不是情場得意?恁快有了新歡,是把奭國第一美人當真拋擲於腦後了?若小弟此時告訴二哥她病得即將歸西,二哥也是不管不顧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