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十九(2 / 2)

\t柳詩琴氣窒。但對方話是實話,在此情形下,除非她想極有骨氣的一死了之,否則沒有任何退路。在以為必死無疑時,卻突然絕處逢生,看見生的希望,自然想要捉住。和心愛的人去走自己的人生,是她企盼了多少年並以為今生再無可能的幸福。她不能錯過!

\t“我寫!”

\t“請。第三封的落款日期較前一封相隔一個月……第四封相隔兩個月……第六封相隔半年……”

\t樊隱嶽想,這些信可以當成她為自己找得一個理由,亦可是一份寬慰。

\t恨一個人,需要積蓄太多的能量。這樣極致的情緒,她沒有必要浪費到柳詩琴身上。孩提時候的怨懟,不足以使她對她窮凶極惡。她們都是被天曆皇朝犧牲的小角色,在始作俑者還在高枕無憂地享受崇高尊榮時,毀掉一個柳詩琴又能改變什麼?

\t“記住,終你一生,都不能回到天曆皇朝,也不得和你的家人真正鴻雁傳書。”

\t“你……”這個人,到底居心何在?到底是仇是恩?“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誰?”

\t“快走罷,向前走百裏,是羲國的落霞鎮,你隻能選在那裏落腳,要成親,要生子,都好。你周圍會有人全天監侯,但凡你有一絲不軌,為你付出代價的,會是你的丈夫。將來,也可能是你的兒女。”

\t“你到底是誰?是誰?”

\t“帶她出去。”

\t兩名侍衛帶走了柳詩琴。

\t房內,樊隱嶽讀著那些可寄送上三五年的信劄。

\t“你何必如此費事?”楚遠漠推門進來,麵上大不認同。

\t“王爺指是得我既然放了人,還要寫這些信麼?”

\t“理由是什麼?”

\t“我對她沒有仇恨。她隻是個工具。她被天曆朝當成工具送到羲國,也被我當成工具報複良親王。既然放走她也能盡到工具之責,何不成全了那個癡情男人?”

\t“這個借口是說給別人的還是你自己的?”

\t“都有。”

\t“你倒是坦誠。”楚遠漠失笑。“那麼,你不讓本王去拜會你父親的理由,是借口還是推辭?”

\t“樊家人如今雖已敗落,骨內傲性猶在,寧折不彎,誓不低頭。他們的確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為人側室,連做皇帝的妃子都會不屑。我若認了他們,就不能隨王爺回來。若不然,勢必又要掀起一場風波,徒生出許多枝節。這是王爺樂見的麼?”

\t“所以,你對本王側妃的名分從不稀罕?”

\t“王爺想聽實話還是客套?”

\t“當本王沒問。”楚遠漠麵上微起陰翳。

\t“是,王爺。”她樂於從命。

\t他臉上陰鬱更盛,冷聲道:“樊先生你須明白,在本王越來越喜歡你的時候,你逃不掉!”

\t他還不曾記得自己任哪一個女人予取予求過,嬌娜也不曾。但她,甚至不必付出什麼,隻用幾句軟語懇求,便使他破例改了主意,放走了天曆公主。他幾時這般好說話了?這個女人,使他越來越不像自己,到此時,無論如何,他已不可能放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