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除了她，不必擔心別人發現。那個喂我吃飯的奴才每次將飯撂下就走，頭抬也不抬。”誰能想到被扔在陋室無人問，多了這樣一項好處。本以為，今年他又要聽著別人的歌聲想像著別人的舞影度過一個寒冷新年，身邊卻有一個不知麵貌隻辯聲音的人共捱時光。這是一個從他被扔進到這間房後第一次不渴望自己死去的新年。
\t“你姨娘很有些手腕，這些年在府裏培植了自己的一些力量，將來，或許會成為你的助力。”
\t他聞言怔忡。將來呢，他開始有了將來麼？這個人，當真可以帶給他將來？
\t“你幾時給我看你的臉？”
\t“等到你不急於想看時。”
\t“……好。”從這刻起，他再也不問！
\t是夜，她帶著他，不但走出了那間房子，跨出了那座深院，尚立在一高處，俯望全城的絢麗煙花，火熱歌舞。盡管風打透了棉衣，寒意襲人，他卻如浸飴汁，一腔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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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先生，你來看摔跤比賽好不好？博兒也要參加，你替博兒加油好不好？”
\t虎頭皮帽，虎頭外氅，虎頭小靴，虎頭虎腦的小王爺楚博一身過年新衣，一大早來到先生房內，殷切發出邀請。
\t“先生要去看望太妃。”
\t“太妃奶奶也去為博兒觀戰呐，先生看太妃看博兒一起嘛。”
\t“先生並非你們王府中人，去之後，隻恐位置尷尬。”
\t她的話楚博一知半解，但先生的拒絕還是領會了的，童聲童氣道：“不會尷也不會尬，博兒想先生為博兒加油，先生去嘛，好不好？先生好不好？”
\t“先生……”
\t“先生還是不想去麼？本王的博兒這樣求先生，樊先生若不允，難道是想博兒給樊先生跪下？”
\t她聞聲抬首，後又恭首，對院門外男子，“草民拜見王爺。”
\t她所居之地是一個小小院落。小王爺一路跑來，院門開著，房門也開著，此刻房門對著的院門之外，楚遠漠出現，剪手佇立。
\t“樊先生多禮。”南院大王竟抱腕回了半禮，“樊先生是博兒的先生，師者如父，以後對本王不必如此多禮了罷。”
\t她眉心微顰。
\t“你若想讓你的先生去為你喝采助威，就要好好求求先生才對。你的先生應該是因生父王的氣而遷怨給你，你替父王賠個不是罷。”他透著笑意的聲調，對的是兒子。
\t楚博小臉登時急切苦皺，“真的麼，先生？你在生父王的氣？博兒求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
\t是她領會失誤還是一廂情願，怎感覺這位南院大王是在曲回迂折地向她賠禮示歉？
\t“先生，您不說話，博兒當您不怪父王了，也應了去看博兒摔跤。”
\t“……嗯？”
\t“末時，府門前的練馬場，先生不要忘了，博兒走了！”一口氣話罷，一溜煙般地，楚博小腿飛快，跑到父王麵前，壓著聲兒賣乖，“父王，博兒已經將先生請到了，您要教博兒那套頂厲害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