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唐婉玉,是我從尼雅古城帶回的最名貴的珍寶。

我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她。

小玉長得很像我。望著她就仿佛看著我自己在熟睡。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讀懂象形文字,十二歲時,她能完整地背出朝代年表。她的周末時間都浸yin在曆史博物館中。她處處與我相似,隨著她年複一年的成長,她的外表和聲音都不像她父親,甚至包括她的性格。因為,她是我的女兒,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女兒。

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十四歲的普通女孩兒,這讓我更加擔憂。在過去的幾星期裏,我能感覺到迫近的黑暗正在慢慢地將我們包圍,我每天都在半夜驚醒,聽著魔鬼的腳步聲逐漸清晰。她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盡管我從未告訴過她真相。我希望她勇敢無畏地長大,不懼怕陰暗的戰士。她現在還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在房子裏走來走去,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把所有的窗都死鎖,還時不時地檢查門鎖。她把我當做了一位神經兮兮的女人,我承認我是。我為我們兩個人擔驚受怕,對世界上所有正常的事情保持妄想恐懼。

這就是她認為的母親。

她已經習慣了邯鄲這座不大的城市。正在全力複習準備中考。她喜歡交朋友,喜歡結識去朋友家作客。她像曾經的我一樣固執而單純。望著黑暗中那張恬靜而熟睡的臉龐我猶豫了。是不是真的是我多慮了?

一縷夜風吹進窗子。冰冷了我身上的汗。

我把手槍放在床頭櫃上,走過去關窗。我在窗前站了片刻,呼吸著涼爽的空氣。

窗外,夜色沉沉,寂靜無聲。隻有蚊子圍繞著發出若有若無細弱的嗡嚶。我探出胳膊拉回窗,忽然,一股冰冷從脊椎升起

我看到了什麼?

借著朦朧的月光,窗台上印著一塊醒目而模糊的痕跡。類似人或動物的掌印。

我回頭看女兒,她仍然安靜地熟睡,似乎對身邊發生的事毫無覺察。

我下意識地俯身,伸手牽住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慢慢掀開……

我的呼吸驟然停止。

床上的女兒幾乎赤shen羅體。睡衣被扯到兩邊,胸罩拉開,兩隻細幼的胸脯微微凸立著,隨著呼吸均勻起伏。她的短褲也被褪/到了腳踝……我幾乎昏眩過去。

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惡意自黑暗中升起……

就在我憐愛地望著我的女兒,它也在注視我。

它一直都在注視,耐心地等待……

等待時機到來。

現在,它找到我了。

我轉身,

看見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