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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7日。他讓一位台灣朋友把他的漢語譯本《迷霧》郵寄給我。這在大陸是禁書。我捧著那本書,充滿新奇。在充斥著無聊與麻木的生活中,還有什麼比起在孤獨的深夜中品讀他人的傳奇人生,更能安撫心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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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1日。這是我第三次讀這本書。我沉浸在他所營造的亦虛亦實的經曆之中。在外人來說,那可能是一部關於瘋子的臆語。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它深深地打動了我。我能感覺到,一個深深蟄伏的存在,悚然睜眼,注視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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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30日。我這幾天一隻無精打采。佐川一政,他走到了我的心裏。我開始怕了,真真正正的怕了。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對還是錯。或者,我從一開始就根本無力抗拒;或者,它多年以來一直就在那裏。現在,它爬起來,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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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5日。佐川先生給我寄來更多書籍。不知不覺,我眼中景色已經開始改變。實話實說,我有些恐慌,有些彷徨,我猜測屏幕那一麵的佐川先生是否能夠感受到。他為我敞開了一扇門,但是卻不告訴我外麵的路。仿佛是我過去隻躲在房子裏,偶爾想象一下外麵的世界。現在,那扇連接的門開了。而我躲在房子裏,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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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4日。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他聯係。我帶著負罪感去憎恨他,遺忘他。然而他的影子依然徘徊不散……”
“2011年10月5日,我的饑餓感來了。”
“2011年10月24日,佐川一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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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欣的手一抖。稿紙掉在地上。
10月24日那天晚上。她被那個尾隨的男人堵在了小巷中。親眼目睹了但丁與佐川一政的對話。
她驚駭至極,隻顧逃命。
沒想到最終還是沒能逃出佐川一政的魔爪。
那份稿紙的後麵某一頁摘抄著這樣一段話
“RenéeHartevel,
舌頭:割下後放到口中咀嚼。
嘴唇:割下後放到口中跟自己濕吻,質感太差,之後放在冰箱冷藏。
頭:斬下後放進皮革棄置。
左乳和鼻子:小部份作刺身。
乳fang:放進焗爐焗熟後,用刀叉進食,但太油膩,咬過之後就沒有再吃下去。
手腕:切下手腕替佐川手淫,之後又咬她的手指。
右腎上半部:大力咬,但質感太硬
剛:全個割下用油炸,但發覺有異味,沒有吃完。
大腿、小腿、膝蓋、腳踝:切下,放於雪櫃冷藏。
生zhi器:整個割下,用油炸吃。酥脆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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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兒,張可欣再也沒有膽量繼續看下去。她手腳冰冷,幾近絕望。
她終於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院裏的大門猝然發出響聲。
她悚然一驚。他回來了。
情急之下,她從桌上抄起一個玻璃水杯。
門外傳來慢慢走近的腳步聲。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她胸口。
房門緩緩推開。
她縮到牆角,渾身栗抖的舉著玻璃杯。
佐川一政拎著食品袋,出現在門口。
他略顯吃驚的看著驚惶萬狀的女孩,問:“你在幹什麼?”
張可欣聽見自己顫抖著聲音說:“你,你,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