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莊園園就帶著懇求的語氣問他。“你今晚可不可以不走?”
歐青仁原打算離開,想起莊瑋的冷臉,他又改變了注意。衝莊園園點點頭。
莊園園高興的不得了。拉著他就往自己的房間跑。
“園園”莊瑋忽然喊住他們。
莊園園不情願的別過頭。“又幹什麼,老爸?”
“我想跟小歐聊聊。”他語氣罕見得和藹。
莊園園知道父親心裏是怎麼想的。她反對。“有什麼話不能明天白天說?”
莊瑋幹脆把話挑明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晚上跟男人膩在一起,而且那男還剛剛進過……”
莊園園大聲說:“我想讓老爸老媽早點兒抱上外孫子,行不行啊?”
“什,什麼?”莊瑋語塞。
歐青仁看見莊瑋一臉尷尬的瞪視自己,心底生出報複的快感。
他沒有錢,沒有勢,但他現在馴服了莊園園這頭小母虎,他操縱了全局。
莊園園拉著歐青仁上樓,歐青仁故意看了莊瑋一眼。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各有深意。
莊園園的臥室分裏外間。歐青仁在外間屋看電視新聞,最近全世界都在關注利比亞局勢,叱吒風雲的鐵腕領袖卡紮菲被發誓效忠自己的臣民像拖死狗一樣滿大街遛,不知道是因為美國人手段太陰,還是人心叵測,世事無常。
莊園園在屋裏翻箱倒櫃折騰沒玩。聽得歐青仁心煩,他衝裏屋喊:“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待一會兒,當心把吃進去的東西折騰出來。”
電視中戰略分析專家在演播室裏熱烈討論利比亞局勢走向。
歐青仁拿過遙控器把聲音調大。
莊園園走出裏屋,把穿著長筒靴的腳踩在歐青仁膝蓋上。
“別鬧。”歐青仁不睬她。“看看新聞,幹點兒正經事。”
莊園園說:“看新聞就叫正事兒?利比亞離你十萬八千裏,跟你有屁大點兒關係?”
“我喜歡看打仗行了吧。”歐青仁無奈。
“那還不如我們自己打。”
不等歐青仁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被套上一個項圈。歐青仁扭頭,看見莊園園穿了一身黑色的內衣,一手拿鞭子,一手拿鎖鏈。
“喂,你……”
不等歐青仁說話,莊園園用力一拉鐵鏈,把他從沙發上拽起來。
“你鬧夠沒有?”歐青仁實在沒有興趣陪她折騰。
莊園園眼睛一瞪。“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跪下。”說著揚了揚手裏的鞭子。
歐青仁歎了口氣。
“快點!”莊園園用力抽了他一鞭子。
肩頭火辣辣疼。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
歐青仁不情願的跪到地上。
“好好跪,要像yoyo一樣!”yoyo是莊園園養的奇娃娃寵、物狗。
歐青仁動作稍慢,又挨了幾鞭子。每一下都發出很大動靜。
他忍不住道:“別扯壞了,我穿什麼?”
“你忘了自己卑賤的身份了是不是?在女王麵前哪有你爭辯的份兒?”
莊園園十分投入的進入角色,掄起鞭子劈頭蓋臉抽打在歐青仁身上,疼得他不住抽搐。
莊園園累出一身汗,氣喘籲籲的停手。一手抓著鐵鏈,一手用鞭子趕他。“駕,駕,駕”
歐青仁就馱著她在房間裏爬來爬去。
電視裏的利比亞民眾舉槍歡呼,政治家們暢談民主勝利。
歐青仁汗流浹背。
他現在就是一匹馬。
一條狗。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可笑。他都分不清楚平時那個冷峻深沉的解剖師和現在這個下賤羞恥的奴隸,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這種變態的嗜好。至少這種遊戲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興奮。
這隻是他和莊園園兩人之間的遊戲。
從這個意義上講,莊園園是最了解的他的女人。她了解他的全部。
他最早是通過一個白領交友網站認識莊園園的。他當時急需一筆錢給農村老家的酒鬼舅舅治病。他親生父母因為販賣毒品在他五歲時被政府槍斃了。他從此被獨身的舅舅收養,他卻並不感激這個男人。他喝醉酒就會把人往死裏打。所以他刻苦讀書,終於在十八歲那年考上了醫學院,他的人生從此獲得了救贖。舅舅那時候已經老了,孤苦伶仃地沒人照顧,他從來不去看望他,他要讓老頭子獨自在村邊的破房子裏自生自滅。舅舅後來得了重病,居然不死,整天躺在醫院裏哼哼唧唧。他迫於無奈,東拚西湊住院費,還差了五萬元錢。最後,他下決心登錄一個白領交友網站。網站的會員多是年紀四旬到五旬之間,手頭寬裕的有錢女人。有意向交往的男性要求在三十三歲以下、相貌端正、身體健康、本科以上學曆。歐青仁每一條都符合,特別是相貌和碩士學曆讓他具有相當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