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地帶(2 / 2)

而你有時會去仔細地瞧著它。

今天你在巴黎走著那兒女人們染成血紅色,

而那是我要忘記的那是美的萎謝,

虔誠的烈焰圍繞著巴黎聖母院它在夏爾特爾凝望著我,

你的聖心的血在蒙馬特區把我淹沒。

聽到福音的言語使我苦惱纏身,

我為之受苦的愛是一種可恥的疾病,

而這意像占有你使你幸存在不眠和焦慮裏,

它總是和你親近這意像它正在流逝。

現在你是在地中海濱檸檬樹下,

這樹啊一年四季都開放著鮮花,

你在海上泛舟你的朋友伴你同行。

一個尼斯人一個芒東人和兩個蒂爾比人,

我們驚慌地望著大海裏的章魚群,

那在海藻間出沒的魚我們的救世主的像征。

你是在布拉格近郊一家旅館的花園裏,

一朵玫瑰放在你麵前桌上你感到歡喜,

你是在觀察一隻金花龜在玫瑰花心裏,

而不是用散文敘述你的故事。

你驚恐地看見聖維特的瑪瑙裏畫普你的像,

那一天你在那兒看見了它你深深地哀傷,

你像拉撒路一樣發了狂在那天,

猶太區的時鍾的針也在倒轉。

你慢慢地退回到你的生命裏麵,

你走到赫拉德欽你在晚上聽見,

酒店裏有人唱一支古老的捷克民歌。

你到了馬賽被一堆西瓜包圍著,

你到了科布倫茨的巨人大廈,

你到了羅馬坐在一株枇杷樹下,

你到了阿姆斯特丹和一位年青姑娘在一起你覺得她漂亮,

而她是醜陋的,

她命中注定要做一個萊登的大學生的妻子。

人們能夠租到房間這在拉丁文裏叫Cubiculalocanda,

我記得我在那兒呆了三天,同樣也在高達。

現在你在巴黎預審法官麵前,

人們逮捕你把你當成罪犯,

你作過痛苦的和快樂的旅行。

然後你才意識到虛偽和年齡,

你在二十和三十歲時曾為愛情受苦,

我像一個狂人那樣生活而把我的時日虛度,

你再不敢看看你的雙手而我時時忍不住哭泣,

為你為我愛著的她為那使你恐懼的一切。

你噙著淚向那些可憐的移民們注視,

他們相信上帝他們祈求母親們哺乳他們的孩子,

他們的氣味充滿了聖拉紮爾車站的大廳,

他們像那些聰明的國王一樣相信自己的星辰,

他們希望在阿根廷能夠賺到一筆錢。

而在走運之後能夠回到自己的故園,

一個家庭搬運一床鴨絨墊有如你改變你的心意,

而那鴨絨墊和我們的夢一樣是虛幻的,

一些移民留了下來在這兒找到住處,

在洛西埃街和埃庫菲街的那些陋屋。

我常常看見他們晚上到街上透透氣,

他們很少移動有如棋盤上的棋子,

特別是一些猶太人他們的戴著假發的妻,

麵色蒼白地坐在幽深的店鋪裏。

你站在肮髒的酒吧間的櫃台前麵,

喝一杯廉價咖啡在那些潦倒的人們中間。

晚上你在一家大飯店裏,

那些女人並不壞而她們都有操心的事,

她們都折磨她們的情人甚至那最醜的,

她是一個警察的女兒家住在澤西,

她那雙我沒有見過的手皸裂而又粗硬,

她那腹部的傷疤使我深深感到憐憫,

對一個蕩笑著的姑娘我現在還為我的嘴感到羞恥。

在將要到來的早晨你將是孤獨的,

送牛奶的人在大街上把奶桶弄得劈啪作響。

黑夜離開了如同一個可愛的混血姑娘,

那是專注的利亞或是虛偽的菲德琳,

而你喝著像你的生命一樣燃燒著的酒精,

你喝著一杯殘酒一樣的你的生命。

你向奧特伊爾走去邁著疲倦的步伐回家,

在你那些來自大洋洲和幾內亞的偶像中間躺下。

他們是另一種形式和另一種信仰的基督們,

每一個劣等的基督都把虛假的希望給與生魂。

再見再見,

太陽已經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