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喝了一口糖水,然後傾身渡給了她……
“少爺……”小廝從屏障外繞過來,恭恭敬敬的對曲洛道:“夫人派了人過來,說身子不舒服。”
曲洛擰了下濃眉,把碗放在了木桌上,又替魔娘掩了掩棉被,才跟著小廝出了“夜迭”樓。
“母親是哪裏不舒服?”他問著身後的下人。
那下人小聲道:“前些日子受了風寒,一直養著也沒向少爺說,今個兒實在是頭疼的厲害,便吩咐小的來尋少爺……”
曲洛聽後,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翻身上了戰馬,紅袍飛逸間帶出了層層雪塵……
等到魔娘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房間裏隻剩下了她自己,木桌上放著一個空碗,舔了舔唇,有些發甜。
小腹不像是以前那麼疼了,魔娘多少有些意外,左手按腰,把丫鬟叫了起來。
那丫鬟手上端著一盆熱水,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那人在樓外站了多久,落了滿頭的雪,四麵而來的風鼓動著他寬大的長袍,清冷衿貴……疲憊。
是南宮戎光,時間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他的臉依舊俊美到丫鬟看了都會小鹿亂撞。
魔娘眸光一停:“你怎麼來了?”
南宮戎光不像曲洛,這些風花雪月的場所他從來都不會進,為人又清冷,基本上沒有那些所謂的紅顏知己,所以魔娘才會覺得奇怪。
南宮戎光眸光掃過她的臉,不答反問:“你不舒服?”
“已經好了。”魔娘笑了笑,伸手推了推還在走思的小丫鬟。
南宮戎光眼前看著她:“葵水?”
“嗯。”魔娘點了點頭。
南宮戎光伸出手來,就想把她暖暖腰,那個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卻被魔娘擋了下來:“不用了。”
南宮戎光手指一顫,跟著收了回來,低低的笑了起來:“是麼?連這個都不需要了。”
“以後這種事會有人做。”魔娘垂眸,把他的手臂鬆開:“所以,戎光,不要再擔心我了。以前那個你護在身邊的丫頭已經長大了,她可以照顧自己,也會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南宮戎光張了張嘴,發現聲音還是有點緊:“有人指的是誰?”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總會有那麼一個人。”魔娘勾著薄唇,明眸皓齒。
她的眼睛很大,又是細長的模樣,明亮的讓南宮戎光舉起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那些“我並不是陪著曲初小去了雪山,我隻是聽說你被關押在那裏,怕你太寂寞,才會一座城池又一座城池去找你”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一直都喜歡她笑著的模樣,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喜歡把她抱在懷裏,把開壇的酒遞給她。
然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他之間不再那麼親密了呢……
他的書房裏少了她的睡臉,多的是一碗又一碗的蓮子冰湯。
而那些冰湯都是曲初小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