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魔娘嘲諷著半勾著唇,將手中的熱茶喝進去,身上卻一直暖不起來。
“魔姐姐,你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那梁家千金故作吃驚的張大了那張殷桃小嘴,撒嬌一樣的嘀咕了一句:“魔姐姐的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呢,開不起半點玩笑,不知道是不是還癡迷不悟的喜歡著南宮少爺。”
有人笑了起來:“這樣的女人,恐怕南宮少爺也受不了吧。”
“嗬嗬,誰說不是呢,某些人死纏爛打不說,還看不慣南宮少爺對任何人好,就會欺負人,打了曲小姐不說,還死性不改。這樣的人啊,就應該送進牢房裏,好好的清醒清醒!”
魔娘坐在那,聽著那些女人的一言一語,喝茶的手漸漸有些發僵。
她不怕他們把她曾經的往事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來談。
畢竟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她性子不好,傷了人
她不懂忍字如何寫,害的祖父一去不返,死在了靈床之上,含恨而終。
她因為那份赤火愛戀,招惹了曲初小,所以在長達四年的牢獄生活裏,她沒有一刻不擔心受怕。
她……把魔家給毀了。
這雙手因為年少的自以為是,徹徹底底的把魔家送到了眾多敵人的麵前,讓祖父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
如果能重新來一次,她絕對不會那麼任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也不惹祖父生氣,他說話,她就聽著,別去頂撞。
然而,一切都晚了,早在入獄那一天開始,她的幸福就沒了……
她也曾想過如果哪一天出獄了,她不要別的,隻想有人能陪她好好說說話,餓的時候給她一碗粥,冷的時候,給她一床被,需要的時候,有人站在她身邊說相信她。
而不是無論走到哪,都要接受這些人異樣的目光和作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眼睛都跟著發疼了。
不行。
不能低頭,皇冠會掉……
笑起來!
魔娘,笑起來!
就算與全世界為敵,也要笑起來!
嘴角微微上揚,固定住一個完美的弧。
她果然笑了起來,哪怕是小腹的漲痛已經難受到了極點,魔娘還是挺直了脊梁,明眸皓齒,眉眼豔麗!
她就像是一個孤軍作戰的女王,撐起了一片的晴空!
那樣的笑不止是讓古亭裏的少爺們有些傻眼,就連出口的梁家千金都跟著愣了愣,隻感覺沒有多少趣味,這和她想要的結果差的也太遠了,真是沒意思!
這時候倒是有一個少爺開口了,嘻嘻鬧鬧著:“瘦是瘦了點,倒是還有幾分姿色,哎,要不收回去做個小妾,壓在身上肯定快活,你看見她那雙眼了沒,真是有夠勾魂的。”
“得了吧,都不知道在獄中是怎麼活下來的,你是不知道,地牢那個地方啊……可是個寶地,哈哈哈。”少爺們你看我,我看你,眼角裏的笑不含而喻。
本來在這種場合,沒有人會這麼說話。
但是在他們眼裏,魔娘最多了也隻能算是個玩意兒。
也不知道皇上把她叫過來是為什麼。
當年魔老爺子一倒,魔家的舊部也都差不多告老還鄉了,但凡是有一點先見之明的不是投靠了南宮苑就是投靠了曲家。
說她是魔家小姐,還不如一個大家族的丫鬟來的尊貴。
再加上這個女人還坐過牢……
千金小姐們用手帕捂著唇,竊竊笑起來,諷刺的眸光在葉妖嬈身上流轉不停,根本不肯罷休。
“這樣的人還想要嫁給南宮少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就算她沒坐過牢,南宮少爺也不見得會要她?南宮少爺如何對曲小姐,咱們可都看在眼裏,寵溺的不得了,那兩家差不多都定下來了,情投意合的很。她?她算個什麼東西,嗬嗬。”
“說的也是,以前是嫉妒小小,仗著自己的身份沒人敢惹她,就在南宮少爺麵前占盡了好處,最後還不是被南宮少爺看透了她的真麵目,嗤,這人啊就是活該,誰讓她自己犯賤呢!”
一片嘲笑中,魔娘托著茶杯,垂眸抿了一口,明明是水流從喉嚨淌過,她卻覺得像是在吞刀子,疼的都要聲嘶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