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沒有再說話,隻提著燈籠往前走。
孕婦以為是自己表達的不正確,也沒有多想,隻盼望著能早日見到法力高強的南宮大少。
走了一段路,孕婦才發現有點不太對,為什麼她總感覺越走越偏了。
按照道理來說,像南宮少爺那樣衿貴的公子,不是應該住在燈火通明的大宅子裏嗎?
孕婦疑惑著,想要問問身側的陰陽師,便把頭偏了過去。
這不看還好。
一看差點把孕婦嚇的暈過去!
那陰陽師的頭上分明趴著一個大大的蛾子,那蛾子眼睛發綠的看著她,露出了陰森森的貪婪。
孕婦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聲音發顫:“你,你,你的頭上……”
“頭上?”陰陽師也跟著住了身子,看著她的臉,忽的低低的笑了起來:“你是說這個嗎?”
他的嗓音裏帶著重重的回音,說不出的詭異。
孕婦這才發現,他的眼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了顏色,那綠幽幽的眸光和蛾子們如出一轍!
前所未有的恐懼像是潮水一般席卷了她整個心髒,她想要逃跑,腳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尤其是等她看到陰陽師身後騰起的一群密密麻麻的蛾子後,褐色的瞳孔來回搖曳著,倒影出濃濃的血色……
……
啪!
黑泗把手上拿著的玻璃瓶往木桌上一放,虎氣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
南宮白夜凝了下柳眉,等到看清楚那瓶子裏的東西之後,一向痞氣的笑臉凝了起來:“這麼大的蛾子?”
“嗯。”黑泗低頭,把西紅柿裝好,就要走。
南宮白夜眼睛眯了一下:“它的翅膀是怎麼斷的?”
黑泗抬起眸來,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南宮白夜笑了:“你把這蛾子給我是什麼意思?”
“沒。”黑泗頓了頓,又抓了幾顆西紅柿,孩子最近不吃飯,多吃點這個也行。
南宮白夜看著他那小爺們一樣的動作,挑了下好看的眉頭:“阿泗,這個蛾子是你抓起來的吧?”
黑泗不否認,不過也不承認,繼續埋頭裝著那些西紅柿。
南宮白夜生平第一次覺得和人聊天累。
誰和黑家少主聊天都會累!
屁大點的孩子,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就是:“你們如果不服氣,就來決鬥!”
簡直就是除了爭強好鬥之外,沒別的嗜好!
南宮白夜扶額,透過手中的玻璃瓶,看著對麵已然開始展露出棱角的黑家少主,眸光湛湛。
“我走了,告辭。”黑泗東西裝滿了,二話不說就準備撤,軍營裏的作風,乍一眼看上去,就像個沒頭腦的武將。
但南宮白夜知道,小小年紀就能將這個黑家撐起來的人,不可能沒有頭腦。
他的心思直而透,寬而闊。
那些個算計,在他眼中說不定隻是些跳梁小醜。
這個孩子,藏的比誰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