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月色般幹淨的銀色長發,披散開來,垂在他的身前,在光亮中隱隱發光,閃著炫亮的銀色光圈,帶出微微的冷冽碎芒,黑色衣襟敞開,露出精實的腹肌,刀刻般深俊的五官尤為出色,渾身上下散發出了致命的危險……
“喂,你……”南宮白夜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話還沒說完,他竟已來到她的身邊,將她困在了石壁旁,深邃的桃花眸,黑白分明:“你已經很多天沒有沐浴了。”
“嗬,嗬,是麼?”南宮白夜勾唇淺笑,心中暗道她洗不洗澡和他有個毛關係!
北冥連城看著她,忽的一笑,手指繞上她腰間的紗帶……
“惡魔先生,我是失憶,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沐浴這種事,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南宮白夜把爪子按在男人修長的指上,低聲警告。
北冥連城懶懶的掀了下眼皮,原本清醇的男低音,此刻聽起來甕甕的有點沙啞,語調卻依舊倨傲:“就你?連洗臉都隻是隨便劃拉幾下的人。”
他那什麼語氣?
鄙視她啊?
南宮白夜雙拳攥著,心中的小宇宙呼呼呼的燃燒。
洗臉劃拉幾下怎麼了?
大家都這麼洗啊,對不對?
他就是嫉妒她做事情速度快!
哪像他一樣,洗個臉還……還怎麼樣?
南宮白夜一頓,大腦中出現的短暫空白讓她微微有些發愣。
在那裏應該還有後續的,為什麼她會條件反射出來這些話之後卻沒有具體的畫麵?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怎麼?說你一下,就不高興了?”北冥連城俯下身,呼吸時,眼睛盯著她的眼,鼻尖幾乎能碰到她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沉厚的水流淌過耳際。
記憶裏,南宮白夜從沒跟男人以這種曖昧的姿勢、隔得這麼近。她身上每一顆細胞,仿佛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而後微微的收縮著。
他卻一笑,把她整個人撈起來放在了他的懷裏,慵懶懶的靠著石壁,不急不躁地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解開,上杉、腰帶、下裙……灼熱的手指不時輕觸到她。
“惡魔先生,你到底有完沒完,真以為我是個沒知覺的木偶?任由你擺布?”趁著衣衫還沒有滑落,南宮白夜手指一轉,驅魔刀直直的逼近了他的心口,劃破了他黑色的長袍卻沒有傷及皮膚,心裏慶幸她穿的是古時的袍子,比現代的衣服難解的多,否則剛剛他趁著她發呆的功夫一準早就把她的所有衣服都扔了,她哪裏知道,她這樣披散著栗黑色長卷發,發尾飄在水中,薄薄的外衫半濕地裹在身上,玉腕微露廣袖飄飄,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比什麼都不穿不知道誘惑了多少倍。
尤其是說話時脖頸微露時的脆弱弧線,讓北冥連城的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在南宮白夜還未感覺到危險之前,隻聽嘩啦一聲,他烏黑的指尖劃破了她的衣袖,從下往上,反手一綁,將她拿著驅魔刀的手腕壓在了一側的石壁上,眸光湛湛:“你是想做木偶乖乖的讓我幫你沐浴,還是我們去床上看看誰勝誰負?”
他說話的語調很是慢條斯理,裏麵還帶著一絲絲的暗啞。
這明顯是威脅!
尤其是他還把床上兩個字咬的那麼重。
南宮白夜不可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手腕被壓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她也隻能輕笑的挑釁他:“我哪一個都不想選,我比較希望我們能和平共處。”
“我有說過給你選擇的餘地嗎?”北冥連城伸手,動作溫柔的把她的臉上的濕發撥開:“我隻是想聽一下你的意見,但,做主的還是我。”
什麼叫做,他隻是想聽一下她的意見,但做主的還是他!
那他還問她做什麼!!!
“惡魔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拽起來的時候,真的很欠扁!”不能動,南宮白夜隻能動嘴上功夫,能夠激怒他是最好不過的了。
北冥連城勾了下薄唇,沒有理她這個問題,隻眸光沉沉的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變得深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