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鬼!”梁生手指發白的攥著懷裏的包裹,冷冷的笑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你說誰是鬼,誰就是鬼?那你自己和你身邊那個人,從一開始,他的手腕上就沒有係上紅繩,那他是不是更值得被人懷疑?”
梁生若是不說的話,裘東海和大雄都沒有注意過北冥連城沒有係過紅繩。
他們紛紛朝著那個不染一絲灰塵,宛如神袛的男人望過去,眸光裏浮出了淡淡的不解。
北冥連城不怒發笑,懶懶的伸著腰杆,動作優雅的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貴公子,他的長卷發如潑墨一般蔓延到腰間,狹長的眸子裏閃爍著淡淡的金色紋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到那裏麵的邪惡。
他咬緊了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套,性感的薄唇彎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玩味:“好長時間沒有玩過捉鬼遊戲了,玩一玩也不錯。”
南宮白夜皺了下柳眉。
梁生不明就裏,看向北冥連城的眸光裏充滿了敵意。
現場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僵局。
這個畫麵並不是南宮白夜希望看到的。
她好不容易把嫌疑人鎖定成了兩個,可就是因為梁生的一句話,現在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那隻鬼又可以有恃無恐了……
北冥連城輕笑著,他的聲音很好聽,卻又帶著金屬般質感的冰寒:“狗血紅繩能把人和人之間的陽氣串聯在一起,阻止任何邪氣的侵入。而事實上,純陽陣的失敗就在於紅繩上捆綁的人,有一隻是鬼!也就是說,那隻鬼隻有可能會出現在係過紅繩的人身上,我這個沒有係過紅繩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鬼?嗯?”
精彩!
尤其是那個嗯字,一如既往的帶著貴族範兒的清冷,仍由任何聽了都會不由自主的深陷在其中,自然而然也就相信了他的話。
南宮白夜都要忍不住為她家師兄的聰明拍手稱好了。
簡簡單單幾句,徹底的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的一幹二淨。
真不愧是狡猾多端的惡魔!
南宮白夜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做的漂亮!”
這樣一來,那隻鬼也就不安全了。
現在的它,絕對在想辦法。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連來都不會來。”裘東海捂住自己的臉,像是後悔了,靜靜的坐在了地上。
大雄也跟著苦笑:“誰說不是,有那麼的大墳不去爬,偏偏來了這麼一個邪門的墓,現在好了,老趙也死了,咱們裏麵竟然還有一個人成了鬼。真是……哎!”
悔不當初,卻也無能為力。
現實就是如此,誰都無法改變,隻能往前看。
梁生也跟著坐了下來,神態極為頹廢,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緊緊的抱著從老家帶來的臘肉包裹,雙眸茫然的看著不遠處的石窟。
本來南宮白夜以為這種情況是最壞的了,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更壞的事情還在後麵……
嘩啦……
毫無預警的,石洞裏最後一根油燈燒完了。
即便是沒有盜過墓的人也知道,現在沒有了光亮意味著什麼。
不僅僅是看不到四周的環境變化,就連對方的神情也會掩蓋在黑暗中,無法察覺。
隱隱的,南宮白夜總是有一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