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也要吃點。”北冥洵給人的感覺總是很舒服,長袖浮出來的藥香,像是能安定人心:“否則凶手沒抓住,反而倒下的會是你。”
南宮白夜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分寸,也沒反對,隻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她大多數情況下她是不會任性的,除了在她家師兄麵前,她才……
正朝外走著的南宮白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愣愣的看著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的身影,略微有些出神。
他……怎麼來了?
衙門外麵掛著的燈籠,透過紅紙,不明不暗的打在他完美無瑕的臉上。
他依舊穿的做工講究的裘毛風衣,黑色的後領高高的豎起,潑墨般的長卷發不束不紮,隻是隨意的往那裏一站,便能將這滿地潔白雪色壓下去。
他的手上戴著黑色手套,無名之上扣著一枚黑玉扳指,黑色的袖口上有銀絲的翻花,無一不顯示著優雅衿貴。
他像是也看到了她,卻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走過來。
而是將眸光緩緩落在與她平行站著的北冥洵身上。
北冥洵溫潤一笑,問出了南宮白夜想問的話:“七弟,你怎麼來了?”
北冥連城神色淡淡,就連眸光裏都散發著冰寒,他似乎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七皇子,語氣不溫不火:“來辦事。”
“辦事?”北冥洵嘴角半勾,還沒未問完。
就聽身後傳來了一聲溫柔的笑:“你總算來了。”
南宮白夜回眸,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的曲初小撐著一把紅色雨傘,笑意款款的站在那,然後朝著北冥連城走了過去……
她羞澀可掬的站在他的麵前,距離近的幾乎能挨住他的手臂。
南宮白夜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她記得,她家師兄根本不喜歡別人碰他。
她還記得,第一次他威脅她,她吻了他,他就想著要去泡個澡。
她甚至記得,他根本不允許任何人碰他的衣袖。
可如今……
南宮白夜攥了下手,指尖陷入掌心的那一刻,似乎心髒變得有些麻木。
又像是突然之間想通了。
如果這些他都允許了。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
曲初小……就是他的專屬靈魂!
心裏知道是一回事,眼睛看到又是一回事。
她覺得胸腔處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肉,否則怎麼會這麼空。
南宮白夜笑了笑,又覺得無所謂。
他看上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健康。
臉色雖然還是病態般的白皙,但是她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所散發的邪惡和無比強大的能量。
這一切,隻有專屬靈魂能給他……
然而他也像是真的把她忘了。
擦身而過時,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拉住她的手臂。
想再看他一眼……哪怕是背影。
可是等到她轉頭的時候,他早就消失了。
南宮白夜輕輕的朝著空中嗬了一口氣,連串的白霧漂浮在空中。
總覺得自己很傻。
可是那能有什麼關係呢。
最起碼,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變的虛弱無比。
更不會隨隨便便出來一個人都能嘲笑他。
他現在又回到了那個殿堂級的高度,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