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夜愣愣的看著他,手指微僵。
“怎麼不回宮。”
不知道為什麼,北冥連城的薄唇看上去比以往還要淡,像是透明了一般,帶著淡淡的寒意。
大雪從頭頂上飄下來,一朵一朵的搭在他濃黑的長卷發上,遠遠的望去,腦海中隻剩下了唯美兩個字。
他像是笑了一下,被她的呆樣弄的玩味十足,伸出手,將她攬進了懷裏,黑色的長袍隨著北風獵獵作響。
“舌頭被貓叼了?問你話呢,怎麼不回宮?來這青樓又是做什麼,嗯?”
他的聲音很低,響在耳側像是帶了些微微的笑意,金屬般的質感,明明是冰冷邪氣的語調,卻有多了一絲溫和。
南宮白夜知道他應該是聽說魔娘的事情,特有趕過來的,他是來接自己回去的。
可……
“我為什麼會在青樓,你不是別任何人都知道嗎。”南宮白夜冷冷的推開他,薄唇微彎:“殿下,你應該拿條繩子把我綁起來,然後再在上麵弄一個鈴鐺,或許這樣的話,我才不會亂跑,你才會安心。”
麵對這樣的任性的她,他也沒有發脾氣,隻是笑了笑,手指繞上她的長發:“我確實想把你綁在我的棺木裏,行了,以後不看著你,上車。”
南宮白夜攥了下雙手,她從來都沒有指望過這個男人有多溫柔。
她家師兄總是高高在上,清冷衿貴,就像是天界的神抵。
她也喜歡他高高在上的模樣,就像是個臭屁的小孩子,固執卻真誠,邪惡卻幹淨。
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陰狠的人。
她不是沒有見過他大殺四方的樣子。
血不染指,笑談間取人首級。
但這樣的他,已經開始學會對她溫柔了……
南宮白夜覺得眼睛疼,低頭將眸子垂下來:“我們還是解除契約吧,或者你現在把我吃了,你選一個吧。”
“你在鬧什麼?”北冥連城狠狠的皺了下濃眉,然後伸手,想要把她的臉捧起來。
南宮白夜卻扭頭避開了,手指攥的更緊,力求聲線平穩:“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喜歡東走西串,而且隻愛銀子。這麼多天來,我一直在忍著,我真的受夠了,你對我的處處限製!”
“限製?”北冥連城看著她,眸光也跟著冷了下來,嘴角揚起的笑意僵在了唇邊,過長的劉海打下來,遮住了他那發光的眸:“你覺得那是限製?”
南宮白夜手指一緊,她以為說不出這些話來很容易,卻發現,每個字都像是有刀片劃過喉嚨一樣,疼的她不想說。
“嗯。”終於,她點了點頭,聲音帶著沙啞。
北冥連城像是對她沒了辦法一樣,沉沉的嗓音很好聽:“我會把暗影撤掉,其實我早就想撤掉他們,隻不過最近出了點情況,我不能親自跟著你,隻好派他們出來。”
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不僅知道他為什麼會派暗影出來。
她甚至知道他口裏的情況是什麼情況。
他的法術幾乎全部都要消失了。
他的胸口或許在疼。
否則的話,他的臉不可能看上去會那麼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