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廢物,足夠有能力讓他不去麵對這些。
可如今,她發現她錯了。
並不是單單隻有外在因素,還有內在因素……
因為她,他從一個戰無不勝的神抵,變成了小孩子,變成了現在這麼虛弱的樣子……
“嚷什麼?”北冥連城看了她一眼,忽的愣住了,烙印處出來的灼傷感,讓他指尖用不上力氣,卻硬生生的把眼前的人抱進了懷裏。
南宮白夜反手,扣緊他精悍的腰,她再不懂的察言觀色,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很不好。
那個永遠站在高處俯視蒼生的男人,如果不是非人的折磨,他怎麼會低頭低頭蹙眉?
“乖,別哭了。”北冥連城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寵物:“我又沒欺負你,你哭什麼。”
南宮白夜把頭埋在他懷裏,呼吸著專屬於他的檀香,而後伸手,把他拉過來,讓他坐在貴妃椅上,自己則蹲在他的腳邊,昂頭看著他:“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北冥連城揉著她的發,指尖劃過她眼角邊上的淚痣時,眸光邪魅,。
那一刻,男人的雙眸是紅的,豔麗的像是血,流動著與生俱來的殘忍和邪惡。
心髒處黑色的烙印發出淡淡的光澤,像是有誰再召喚他一般。
“去,幫我拿衣服,我要喝血,肚子餓。”北冥連城推了推她的腦袋。
“喔”南宮白也不顧忌什麼,長臂套上他的披風,把仆人早就準備好的玻璃杯端了過來。
他隻喝了兩口,卻發現她一直在看著他……的胸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樣子。
南宮白夜緊了緊手,本來黑色的烙印卻在此時變成了紅色。
這意味著什麼,她不會不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覺得連呼吸都難受。
她真的害了他。
並不是隻有法力虛弱的那麼簡單。
他很有可能還會因為契約的束縛而喪命……
不想放手,不想放手,不想放手。
南宮白在心裏反反複複的念著這幾個字,到了最後卻念了成了一句“不得不放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他笑了笑,便轉過頭去開始整理自己出門所需要的東西。
北冥連城狠狠的皺了下濃眉,不知道她突然之間怎麼了,也跟著走了過去,大概是想幫她的忙。
可還沒等他出手,她就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好了。
南宮白夜回眸,笑意依舊:“師兄,魔娘被抓起來了,我不能總一直留在魔宮裏,你照顧好自己。”
說完,她就走了,腳步有些匆忙忙,甚至稱的上笨拙。
北冥連城還沒有看過她這樣走路,她做事情一向是不緊不慢,像今天這樣倒少見。
他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雙眸沉沉。
胸腔間迅速的隆起了一抹說不出的煩躁。
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卻說不出別扭在哪。
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不屬於他了一樣。
尤其是她走出那扇門的模樣,更是讓他眯起了瞳孔,眸光暗浮……
南宮白夜從魔宮裏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為別人著想的人,她自私自利,一向是以自己利益最大化為前提去做一件事。
不知道是因為小時候窮怕了,所以她總會習慣性的去算計,不是算計別人,而是算計自己。
可這一次,她算計的再深,也沒有用了。
她是真的拖了他的後腿,成了他的累贅。
現在眼前的選擇,無非有兩個,一個是她走,另外一個是他死……
南宮白夜把手壓在自己的額頭上,碎碎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眸。
該死的專屬靈魂。
為什麼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