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皇上把她開了,她也沒有必要非得刨根問底。
可魔娘的案子一出,她不得不聯想到之前的那幾起案子。
同樣是能調譴鬼魂,同樣是精心布局。
她猜想會不會是凶手知道自己快查出他的身份了,所以才會對魔娘下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北冥洵是嫌疑人之一,他聰明機智,對京城的大大小小的案件了若指掌,想要知道誰是被冤枉的輕而易舉。
而且,他也是持有銀箱的人之一。
南宮白夜之所以沒有挑明,是因為她手頭並沒有十足的證據,她怕冤枉了他,也怕一時魯莽打草驚蛇。
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裏擺著,牽一發而動全身。
搞不好她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嚴肅?”
修長的指尖像是落在了她的頭上,南宮白夜不著痕跡的避開。
北冥洵雙眸一暗,劇烈的咳了起來,他的身體像是一直都病著,此時的薄唇卻比以往要來的蒼白。
“魔娘的案子我會安排,不會為難她。”
南宮白夜一愣,抬起眸來,輕輕淺笑:“那我就先替魔娘謝謝三殿下了。”
北冥洵伸出手來,放在唇邊,重重的咳了一聲。
她與他一直都是這麼禮貌。
不像她在那個人麵前,來的隨意。
“不必謝,魔家當年功不可沒,我做這些理所當然。”北冥洵聲音低低,臉上的笑意似乎淡了許多:“案子我看過,凶手應該是另有其他。”
南宮白夜點頭,看著他的眸光裏充滿了深意:“確實是有另有其人。”
之前那個人很有原則,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雖然他也一直都在利用他人,手段高超,但也不會去陷害誰。
或許,她的調查會讓那個人危機感,但是以那個人行事高傲的態度來看,他是不屑用這麼卑劣的手法來反擊她的。
那究竟是誰?
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南宮白夜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有符合要求的人。
畢竟會道術的人寥寥無幾。
能召喚出雪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讓她不安的是,她總覺得京城來了一股不知名的陰氣,這股陰氣說不出來的怪,
很容易就讓人心煩氣躁……
日頭漸漸落下去,隻在西邊的天空上留下了大朵大朵的火燒雲。
沉睡了一天的魔宮,隨著黑暗的降臨開始蘇醒。
空蕩蕩的大殿裏,一個身著青衣太監服的下人心驚膽戰的張了張嘴,見北冥連城高高在上的坐著,正低著眸子,眼角冰寒,也不敢出聲,就在一旁小心的站著。
他怕極了這個地方,也不明白七殿下怎麼會喜歡那些渾身烏黑的蝙蝠。
大概是魔宮常年不見光的原因,才會讓繁衍出這麼多蝙蝠出來吧。
“你剛剛說,她去了朝陽殿?”
冰冰冷冷的低沉,從上方響起。
太監將頭垂的更低了:“是,殿下。”
“本殿不記得曾吩咐過你,讓你注意南宮白夜的行蹤。”北冥連城半撐著下巴,明明是慵懶優雅極致的姿態,卻給人一種能撕碎所有的戾氣。
太監雙腿哆哆索索的軟了:“是皇上下的命令,讓,讓奴才跟著白夜小姐,殿下關心白夜小姐,皇上自然也就放在了心上。”
“嗬,我的女人需要他放在心上?”北冥連城冷冷的笑了一聲:“回去告訴父皇,如果他還想要我這個兒子,就別在這麼做了,我的耐心有限。”
太監連忙點頭應是,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魔宮。
北冥連城嘲諷的將眸光收回來,放在那些早已命人做好的桂花糕上,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剛毅的直線。
伺候在一旁的黑衣仆人,拿不準殿下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話,隻安靜的布置著杯中的鮮血。
過來一會兒,一個東西突然對著他的腦袋飛了過來,黑衣仆人接住,低頭一看,竟是一塊髒兮兮的帕子,上麵繡著一個夜字。
“拿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