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乍聽之下是在自責,可聽他那淡淡的語氣,哪裏有自責的意思,分明是暗指南宮白夜行為不檢。
南宮白夜笑了一下,也不惱。
嗬,南宮涅。
不愧是長年在官場呼風喚雨的人物,就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皇上再也不好重罰南宮蕊兒。
看來,力度還是不夠……不過,她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
他真當她南宮白夜是個軟柿子,可以任由他揉捏?
“我與七殿下出自同門,師兄師妹之間走近些有什麼不對?”南宮白夜彎著薄唇:“師傅教導過我,平日裏要讓著師兄,師兄脾氣雖詭異,但卻是個熱心腸。”
孫公公聽怎麼聽這話怎麼別扭,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某殿下比冰天雪地還要冷峻的側臉。
熱心腸?
我說,白夜小姐您能不能找個像樣的借口?
就殿下那種即便眼前鬧騰的再熱鬧,刺客來襲怎麼樣?他也隻是顧著衣服有沒有髒到的。
這樣的人,你說他熱心腸?
像是注意到了孫公公的目光,北冥連城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泛著讓人膽顫的寒光。
孫公公立刻把視線收了回來,卷起袖子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南宮白夜繼續說著:“如果單單僅憑那樣,蕊兒妹妹就要置我於死地,那平日惹到她的人又會是什麼下場?既然祖父也覺得蕊兒妹妹錯了,那就更好辦了,現在我這個做姐姐的就來好好管教一下蕊兒妹妹。祖父,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隨著南宮白夜字字冷冽的話,佛堂裏的空氣越發的緊繃了起來。
陳舊的鍾擺來回晃蕩了幾下,供著的香火燃成了灰。
明明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卻仿佛過了許久許久。
“不會。”
終於,南宮涅低沉蒼老的嗓音打破了這過分安靜,掩在長袖下的幹枯如木枝的老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孫公公這才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胸膛裏,朝著皇帝看了一眼。
皇帝坐的平穩,將瓷杯執起來,看向南宮白夜:“如此甚好,你打算如何做?”
“我剛入京城之時,妹妹們便拉著我做了個賭注,誰把冥紙案的凶手抓住出來,誰便是贏家。輸了的那個則要在前門樓子那給贏了的那個下跪敬茶。”南宮白夜淺淺一笑:“我也不要蕊兒妹妹下跪敬茶。不過,四年前她害我有家回不得,四年後她又陷害我入獄,甚至還散播謠言說我是江湖騙子到處利用道術行騙。我不是聖人,更不是什麼純真善良的女子,也咽不下去這口氣。今兒當著皇上和祖父的麵,我要她站在前門樓子那,把當年的事說出來,我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野種,我南宮白夜究竟是不是騙子。”
說到這裏南宮白夜停住,一字一頓:“我要她親口告訴所有人,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