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容少楓身形一僵,眸低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官員們開始麵麵相覷,難道她不是去找慕容長楓的?而是去向士兵借花翎的?
可,剛剛那架勢看上去也不像啊………
孫公公聽了,趕緊跳出來打圓場:“原來四小姐走那麼遠是去借花翎了,
這個法子倒是奇特,用花翎做箭竟也能三發三中,以老奴看,皇……”
他說到一半便不敢繼續再說下去了,因為主子的臉色雖然看上去並沒有不好,可那上麵卻沒有一點笑模樣。
孫公公隻記得殿下的吩咐,卻忘了這邊還有皇上……
皇帝也沒有說什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靜靜的:“繼續下一環合。”
“是,是,是!””孫公公趕緊恭敬的應了下來,擦了擦額上的汗:“下一環合,林中獵鹿!”
梁媛媛沒有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她以為憑借符紙的能力定然會讓那個無恥的賤女人身敗名裂。
沒想到,她臨時竟會用那麼一套說辭,而且自己手上的紙人也像是不起作用了!
她狠狠的捏著自己的長裙,總覺得心中含著一口惡氣,怎麼散都散不出來!
南宮白夜剛好走到了她身邊,眼睛是笑的,嘴唇勾起的弧度很精明,她的手指有一下無一下的敲著下巴:“嗯,讓我猜猜,你手上是不是拿著一張紙人,嗯?”
梁媛媛一愣,看著她的目光凶氣畢露:“嗬,你可別隨便汙蔑我。”
“汙蔑你?”南宮白夜摸了下自己左肩,嘴中念了一聲“顯”!手上便多一道黃符,她壓低了身子,淩厲的雙眸幾乎逼的梁媛媛向後退了一步:“這張黃符是誰給你的?”
既然被拆穿了,梁媛媛也不屑多做隱瞞了,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你以為你是誰,敢來逼問我?嗤,省點力氣,留給一會的比賽吧,否則,你可會輸的很慘!”
說完,梁媛媛一個掉頭,心高氣傲的躍上了隨從牽來的戰馬,神情輕蔑的掃了南宮白夜一眼,聽著孫公公的號令聲一下,便一揚馬鞭,衝進了不遠處的皇家鬆林裏!
那林子很大,常年生長著抗寒的灌木,一眼望不到頭的陰沉。
皇上命奴才們在裏麵放了一隻野鹿,能夠獵殺到野鹿的秀女自然會得到賞賜。
這也是大湟國的傳統,文武兼備的女子才有資格嫁入皇族。
可南宮白夜的心思明顯沒有在這上麵,而是全部放在了梁媛媛的身上。
她很在意她的臉色,像是撞了邪,卻又感覺不到任何陰氣。
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白夜緊了下手上的符紙,今天梁媛媛的舉動給了她一個很大的啟發。
或者說是,她內心深處最不願意麵對的猜測終於得到了驗證。
這套連環殺人案背後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個陰陽師!
因為隻有陰陽師才懂得操縱鬼魂,就像剛剛梁媛媛操控自己那樣!
南宮白夜抬起眸來,眼底浮出了一道血絲,就在她想事情的時候,太監已經把配給她的馬牽了過來。
南宮白夜也沒浪費時間,尋著梁媛媛的馬蹄印便跟了上去。
林中的霧氣很大,白茫茫的一片,有些看不清四周的路。
很快,南宮白夜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一來是視線模糊,二來是她騎的這匹馬並不是西域來的戰馬,很快就和南宮紅燕岔開開了距離。
天色漸漸的按了下來,林外似乎已經升起了大紅燈籠,偶爾有光投進來,打在眼上。
南宮白夜眯著雙眸,手指豎起來,撚了一張柳樹葉,從眼前一劃,帶著笑的眼梢緩緩的垮了下來……
奇怪?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等等,她的身後好像有人?
南宮白夜猛地扭過頭去,隻見北冥連城正坐那神色冰冷的看著她,眼下帶著陰影,似笑非笑的樣子。
“師兄?”南宮白夜皺眉,這家夥怎麼會在這兒?
北冥連城帶著黑色手套的指捏起她的下巴,臉上的笑意很蠱惑人心:“現在,把你的靈魂給我!”
“師兄,你該不會是對每一個想要吃掉的人都這麼說吧?”南宮白夜略微抬起了眸,高傲的樣子像隻難馴的貓。
北冥連城偏頭一笑,身子壓低,嗓音略微沉了些:“嗬,聰明的孩子。”
“我還以為你會多點耐心。”南宮白夜一手甩開馬繩,猛地抓住了北冥連城的衣袍。
可是已經遲了,北冥連城的牙齒已經探了出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笑的優雅邪惡,一時間冰冷入骨:“師妹,就在剛才,你已經把我的耐心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