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洵聽說沈臨淵可能也會去景來客棧,清亮的雙眸忽而亮了起來,他有些驚奇道:“怎麼,左相這個寶貝兒子終於肯從遊山玩水之中回來了?”
要說這沈臨淵,真當是詞曲雙絕,天下鮮有敵手。雖然身為左相的兒子,卻不喜為官,獲得最是瀟灑恣意,一年到頭都在遊曆山川,那是人影也見不到幾回,若是他的丹青功夫再好一些,基本上就能趕上前朝博雅了。這次他肯回來,想必也是聽聞了這江南第一才子陸玄霜的消息。能再會一會沈臨淵,蕭奕洵還是十分有興趣的。隻是蕭奕洵又轉念一想,這段時間實在是有些疏忽了秦婉詞,本來打算今晚怎麼也要好好陪一陪自己的妻子的,所以他淡淡笑道:“婉兒最近身子不好,一個人我怕她要在府裏閑出病來了,我是打算今晚好好陪陪她的……”
許恒哈哈大笑,道:“這有的什麼?王妃如此才情,就是比起這一幹才子也不遑多讓,王爺何不與王妃同去?倒叫王妃也試一試這比賽,我倒很是看好王妃,女中豪傑,若說今晚王妃打敗了那陸玄霜,老臣也覺得很有可能。既然王爺怕王妃閑得慌,怎麼不一起去呢?”
所以,當蕭奕洵見秦婉詞著實有些無聊的樣子,本來他還擔心秦婉詞的身體吃不消,如今倒是擔心起婉詞太過閑著,所以許恒的話立馬就在腦中想了起來,他當即對秦婉詞道:“婉兒,你覺得無聊?那麼我帶你去見識見識那江南第一才子,可好?”
“陸玄霜?”秦婉詞抬頭,凝眸想了想,問:“就是那個江南第一才子?”
蕭奕洵笑道:“不錯就是他,聽說已經在景來客棧連續奪了八天的第一,今夜就要破明樂清的記錄了。今夜可有不少人聚在景來客棧,聽左相說,連沈臨淵都回來了……”
“沈臨淵……左相家的二公子沈臨淵都回來了?”秦婉詞一聽沈臨淵也回來了,和之前蕭奕洵的反應是一樣的,她頗為感概:“倒是好多年不曾見到沈二公子了,這麼說,今年這景來客棧的盛會倒真是非同一般啊……”
蕭奕洵牽著秦婉詞的手,眉目含笑,問她:“那婉兒,你想不想去,左相說,你若是參加,也不是沒可能贏那陸玄霜……”
秦婉詞亦笑了起來,她拍了拍蕭奕洵的胸口,道:“人家那可是實打實的江南第一才子,我可不敢攀比……”
“好啦好啦……”蕭奕洵笑著點了點秦婉詞的額頭,寵溺地笑道:“這會子在府裏說的好聽,等待會到了景來客棧,還不知道是個怎麼個興奮地法子呢,婉兒,我倒真要看看,你這三四年來,水平到底是高到了什麼樣的地步了。”說著蕭奕洵退後一步,對秦婉詞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王妃,請賜教。”
秦婉詞捂嘴輕輕笑了起來,牽起了蕭奕洵的手,道:“好罷好罷,就應王爺之邀,今晚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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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奕洵與秦婉詞抵達景來客棧的時候,這裏已經熙熙攘攘擠滿了人群了,秦婉詞看著這樓上樓下座無虛席地,也不由暗暗吃了一驚,看來,奕洵說的不錯,今晚這真的是一場盛會了。蕭奕洵看著這人滿為患的樣子,不由覺得有些麻煩,他低頭對秦婉詞道:“婉兒,可能我們來的晚了些,好像沒有包廂了……”
其實憑著自己的身份,蕭奕洵去向這景來客棧的掌櫃要一個雅座一定不成問題,但他到底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了這一群才子們的好興致。秦婉詞笑了:“這有的什麼,詩文之下無相王,你我何必拘泥於身份,自是在大堂裏隨便落座便是了。”
就在蕭奕洵怕秦婉詞的身子吃不消的時候,身後一下子便響起了一個熟悉而親切的笑聲:“哈哈,小三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