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詞微微一愣:“四弟說我不會收這靈芝麼?”
姚馥笙點點頭:“是啊,他說了嫂嫂一定不會收,我帶來也是白帶。我便告訴他,我偏生不信,非要叫嫂嫂你手下不可。”她走過去,拉著秦婉詞的手,好聲道:“嫂嫂,我知道你是覺得這靈芝太過貴重了。可這到底也算是你回來以後,恭順王府送出的第一件禮物吧,你總不好拒絕的。再說,王爺同我說過,小的時候,你們是一起在禦書房讀的書,也是自小就有感情的。”她忽而有些委屈地看著秦婉詞,輕聲道:“難道說,隻因嫂嫂覺得我才嫁入恭順王府,所以便把馥笙當外人了麼?”
這也算是姚馥笙第一次來府上作客,秦婉詞怎麼好意思讓她這般委屈,趕忙讓墨香收下靈芝,好聲道:“馥笙,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倒叫我不好意思了。你是四弟的妻子,我們自然是一家人了。”
秦婉詞這麼說,姚馥笙才展露出一點笑容,她對秦婉詞笑道:“從前在閨閣的時候,我在山海關都聽聞過豫昭王妃的美名了。想著,有機會一定要見見你這位名滿天下的才女。沒想到,如今竟能有機會成為你的弟媳,果然也是我與嫂嫂有緣。”她誇著秦婉詞的同時,還不忘對一旁的尹清淺道:“至於五弟妹,那我可是更佩服了。跟著靖淵王一同在西北一帶出生入死,在西北一帶,你可都是醫神了。之前沒見著清淺你的時候,都不知道你是個這麼美的大美人呢。靖淵王可真是撿著了寶了。”
之前尹清淺就已經同姚馥笙說過幾次話,也覺得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她不住笑道:“好嫂嫂,你今天出門,是吃了多少蜜糖,滿嘴的好話?”
姚馥笙笑了:“誇你就是吃了蜜糖了?那改明兒我也送些蜜糖到靖淵王府去,讓你見著我,就逮著誇我。”
姚馥笙的到來,讓尹清淺與秦婉詞剛剛有些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姚馥笙靈動活潑,也不怕生,自是有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秦婉詞也暗自感歎,到底是將門出生,確實有幾分豪氣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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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詞與尹清淺和姚馥笙說了好一會話,還留她們一起用了晚膳,這才各自道別。等到送走姚馥笙之後,蕭奕洵這才有時間問秦婉詞:“怎麼今天恭順王妃也會來?”
“馥笙也是來看望我的。說見我身子不好,還把鎮國大將軍送她的百年靈芝送了過來。”
蕭奕洵怕秦婉詞著了涼,一手攬過她,一遍蹙眉道:“恭順王妃還真是大方啊。”
看著蕭奕洵的神情,秦婉詞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經,她不由問蕭奕洵:“怎麼了奕洵?你似乎不太喜歡恭順王妃,她做過什麼事情麼?”
蕭奕洵搖搖頭:“她倒是沒有,當初也與納蘭媛姬走的很近,看來是個不錯的女子。隻是承哲他……”他的眼裏有一絲的暗沉與陰翳,“承哲他的心思太重了……要小心提防著。”他摟了摟秦婉詞,輕聲道:“婉兒,或許是我有些多疑了。我們現在境況十分特殊,稍稍有些人向我示好,我都會覺得別有用心,更何況是承哲府裏的人?”
聽蕭奕洵這麼一說,秦婉詞不由也多了幾分心。她想起來,當初她回長安的第一場家宴,便是姚馥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挑起了以長公主蕭茵為首的一行人對自己的發難。當時她也有疑心過這個文靜柔和的恭順王妃,隻是整場晚宴下來,她並沒有說一句挑自己刺的話,以後也常向自己示好。因而,秦婉詞覺得自己似乎是多慮了,這個恭順王妃並沒有什麼壞心。但是今天蕭奕洵這麼一提,秦婉詞不由得又要多了幾分心。
蕭奕洵看她蹙眉深思的樣子,便摟了摟她的肩膀,笑道:“好啦,不要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或許,真是我多想了呢?”
秦婉詞點點頭,不語。陪蕭奕洵走了一路,快到正廳地時候,秦婉詞隨後問了一句:“不過,今天你同楚延說了什麼話,談了一下午?”
蕭奕洵的臉色倏地有些沉凝,他摟住秦婉詞的手微微用了一些力,而後,低頭看著秦婉詞,正色道:“今天楚延來告訴我一件事。你知道麼,蕭晟煊要回長安了……”
秦婉詞猛地一驚,抬頭訝然道:“蕭晟煊?北淮王叔的兒子?那個名動西境的蕭晟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