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襄從小美女見得那是多了去了,連納蘭媛姬那樣的絕色女子他也沒有流露出過驚豔的神情,今日倒被秦婉詞震撼到了,他便笑道:“凡事都要有個對比麼,想想你第一次揭下麵具,那猙獰的半張臉在對比如今你這清秀的麵龐,要我如何不驚訝?再者你日日男裝打扮,第一次身著女裝於我麵前,我自然會沉醉於你的容貌了。”說罷,他打趣道:“見你今日這一身,我倒真有些羨慕起你那不知名的心上人了。”
知元襄是在打趣,秦婉詞也不在意,隻問:“事情都安排好了?”
元襄拍拍胸脯:“有我出馬,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順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看我們絕世的舞姬出馬了。”
秦婉詞終於忍不住笑了:“我跳舞不好看的,隻是去充個數,你別再給我帶高帽子了。”
一步一步走向軍中大帳,隔著門簾,裏麵透露出明亮的光輝,箜篌悠悠,絲竹的聲音連綿不絕,酒香肉香從帳篷的縫隙中擠出來,被大風吹散在無盡的黑夜之中。裏麵喧鬧不已,看來納蘭雋與眾將都已經喝的興起了。秦婉詞不由冷笑,不過一場勝仗,就得意忘形至此,尚未攻下一座城池,就縱情笙歌,納蘭雋,你死在今日也一點都不可惜。
秦婉詞隨著一眾舞姬走進了營帳中,跟隨者音樂,隨意的跳著舞。要說這跳舞啊,她可著實不擅長,而且又不是舞給蕭奕洵看的,自然無法用心。蕭玉辰看秦婉詞跳的變扭,忍不住笑了,直接走上去,拉著秦婉詞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慵懶道:“你這姑娘,我看了喜歡,今晚就給我倒酒吧。”
秦婉詞剛剛開跳沒多久就後悔自己接了個這樣的苦差,正愁要出洋相,還要蕭玉辰幫自己解了圍,她不好意思地對蕭玉辰道:“玉辰哥哥,多謝,我同你說過啦,我跳舞不好的。”
蕭玉辰見她嬌羞的樣子,忍俊不禁道:“我要知道你跳舞這麼不好看,怎麼也不會讓你來啊。婉詞,回去好好練練吧。”
眾將士見蕭玉辰與秦婉詞低聲細語,眉目帶笑,不由得大笑了起來。皆聞辰鈺流倜儻,醉心煙花美人,今日見了,方知傳言不虛。納蘭雋不住揶揄道:“辰鈺啊辰鈺,不是我說你,人家姑娘連一支舞都沒有跳完,你就猴急的忍不住了?”
蕭玉辰也坦然笑道:“佳人當前,那還顧得瞻前顧後?所謂機不可失也。”
營帳中又是一陣大笑。
樂聲不斷,美麗的舞姬在營帳中偏偏起舞,寬廣的衣袖就如紛紛揚揚額彩色雲霞,又如漫天紛飛的淺色花雨,舞姬細軟的腰肢如楊柳般旋轉飛舞,隻看得人眼花繚亂。軍中將士有多久不曾見到這般美妙的場景了,除了蕭玉辰之外,幾乎都看的如癡如醉。蕭玉辰不動聲色的飲著酒,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將士,見他們的神情已經逐漸迷離了起來,便知道酒中的藥效似乎要開始發作了。
蕭玉辰壓低聲音對秦婉詞道:“時間差不多了,待會你去向納蘭雋勁酒,你聽帳外動靜,我以摔杯為號,就地斬殺納蘭雋。”
秦婉詞早就觀察好帳中情況,整個營帳中除了納蘭雋都不允許佩劍,而納蘭雋自己的劍則放在了背後的坐墊之上,秦婉詞估計了一下,以納蘭雋如今麵色通紅搖搖晃晃的醉酒態勢時,她奪劍殺人輕而易舉。一曲完畢,秦婉詞主動走上前去,向納蘭雋敬了一杯酒道:“小女久聞大王神威,這杯酒,小女敬大王旗開得勝。”納蘭雋聽後哈哈大笑,轉過頭對蕭玉辰道:“辰鈺,孤總算知道你喜歡這小美人什麼了,就這聰明機靈勁,孤也喜歡。”他拍了拍自己座位旁邊,對秦婉詞笑道:“來,你坐過來。”
秦婉詞強忍自己心中的膩煩與惡心,保持笑容走了過去,坐在了納蘭雋桌子的另一側,在納蘭雋伸手要摟住自己的時候,不動聲色的避開,嬌俏一笑,道:“大王,小女來為你斟酒。”
倒完這杯酒,納蘭雋笑意滿滿,問秦婉詞:“美人,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剛問完,帳外隱約起了什麼騷動,沸沸揚揚地喧鬧不斷,納蘭雋蹙眉,正要喝問外麵出了什麼事情,這邊蕭玉辰忽然酒杯掉在了地上,納蘭雋一驚,下意識的就要去拿自己的寶劍,卻發現手上摸不到任何東西。驚惶間,身側有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納蘭雋,你在找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