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納蘭英和納蘭央的那些殺手,訓練有素,效率極高,直奔納蘭英二人的馬車,手起刀落,幹脆的沒有一絲猶豫,在印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納蘭英和納蘭央已經命喪九泉,隻留下了逃竄的背影。
印禎見納蘭英二人死了,一下子昏死了過去,到了南陽城才醒過來。他剛剛轉醒,知道納蘭雋一定會大怒,所以立刻做了一個決定,讓人把自己砍成重傷,然後傳出去是自己為救兩位王子而身受重傷,並且威脅昨日在隊伍中的那些人,誰敢泄露出去真實情況,全部殺光。印禎以為這一切萬無一失,卻不知道,消息早在他昏迷的時候就傳了出去。本來還有人想告訴印禎這件事,但一聽印禎說要殺人,便再沒有一個人肯告訴他了。
所以印禎一直被瞞在鼓裏,他還以為納蘭雋什麼都不知道,準備再納蘭雋麵前狠狠的施一次苦肉計,卻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他大為驚駭,渾身冷汗直冒,還沒來得及認罪,卻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忙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對納蘭雋道:“大王,若伊那邊說六王八王不是他們殺的,這其中……會不會,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納蘭雋一聽印禎說了這話,差點沒氣背過去,隻是拚命的咳嗽,連臉都漲紅了,元燕聽到此刻,也忍不出叱罵了起來:“寧國公,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嗎?若伊喪心病狂殺我離漠王子,證據確鑿,那晚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你竟然還在這裏為他們辯解!”眼中怒火熊熊燃燒,“你是離漠的臣,不是若伊的臣!”
印決眼見情勢不對,便要為自己的父親說兩句話:“王後娘娘有所不知,那若伊知道兩位王子死了之後,不停地派人來向父親解釋,一連來了好多人,父親也是聽得多了,才會覺得這其中是真的有什麼誤會。”他緊緊伏在地麵,小心而恭謹道:“六王和八王死後,父親痛不欲生,直說著要與若伊拚命,帶著一些人就衝著柳城殺了過去,卻沒想到受了重傷,回來之後,更是一直在哭,直快把眼睛給哭瞎了。臣知道,沒有保住六王與八王,父親罪責難逃,但懇求大王看在父親一心為國的份上,對父親從輕發落。”
印決說個不停,門外忽然有一內侍走了進來,對納蘭雋稟告道:“大王,光祿卿讓人急報,在盤點寧國公行裝的時候,發現有一個箱子被暗中送往寧國公府,他派人截下,發現其中裝滿了黃金,初步估計越為五千兩。”
印禎和印決一聽,兩眼一黑,心道:完了。
“好啊……好啊……”納蘭雋此時此刻已是咬牙切齒才擠出這兩句“好啊”,原本蒼白的病容因為憤怒而漲的血紅,“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英兒和央兒會死,而你這個老東西竟然沒有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納蘭雋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我早就知道你貪,以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竟然是姑息養奸,養虎為患!印禎……印禎,那兩萬兩黃金是我救兒子的錢!你竟然也敢貪!”納蘭雋的聲音越來越高,也越來越憤怒:“你竟敢害我兒子的命!”
印禎和印決沒想到納蘭雋會留這麼一手,頓時舉措大亂,印禎想起剛剛在宮門口遇到元徵,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拉來墊背:“大王,臣是被冤枉的!是元徵,一定是元徵說了什麼,大王元徵他要害我呀!”
元燕聽印禎垂死掙紮之際還要咬自己的哥哥一口,勃然大怒:“你放肆!”納蘭雋更是氣不過,一把拿過剛剛被元燕拾起來的藥碗,徑直向印禎扔了過去:“你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孤一連收到幾封彈劾你的文書,說你貪墨巨款、勾結若伊,元長史從頭到尾都在為你求情,你竟然還要汙蔑他!印禎,你真是活膩了吧!”
那瓷碗在印禎身邊炸裂開了花,嚇的印禎麵如死灰,納蘭雋已快氣瘋:“好!你害了我兒子的命!我也要你全家的命!來人,把寧國公和他的兒子給我抓起來押近天牢,查封寧國公府!挖地三尺,孤要看看,你到底貪了多少,又到底和若伊有什麼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