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柄劍,還說出了這柄劍的名字……這說明她見過重鑄劍鞘之後,離漠開國之前的墨泉劍,而那個時候,墨泉劍的主人是……”元徵不說話了,他看著元疏,元疏扶住自己的額頭,長籲一聲:“是靖太宗……”
元徵雙手握拳,放在胸口,也長籲了一聲:“那麼現在唯一的可能性是,太宗曾經拿著這把劍留下過一幅畫,然後這幅畫被她看見了,而且,同時還有人告訴她這柄劍就是墨泉古劍……”
能夠看到靖太宗蕭景珵的私人畫像,還能被太宗親近之人告知這柄劍的名字,元徵張了張口,依舊難以相信。
“她一定是豫昭王妃!”元疏忽然斬釘截鐵道:“除了她,沒可能是別人!”
元徵不由自嘲地笑了出來:“她……她真的是豫昭王妃?我想不明白,她既然沒有死那為什麼偏要來離漠,還要幫助連皓月成事?她,她想做什麼?據說靖朝那邊豫昭王為了她要死要活的,她怎麼能忍心不回去?”
元疏沉吟了片刻,正色道:“明天我要再見她一次,看看她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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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詞自從書房出來之後,心裏就一直想著那柄寶劍,她著實覺得眼熟,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吃完飯的時候隨口問了元襄一句,元襄隻說那柄劍他小時候就有了,是他爺爺年輕時就有的,來曆他也不是很清楚。
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秦婉詞疑惑地回了屋子,心覺自己可能是多想了,風雲閣那麼多兵器譜,或許是幼時無意間翻到過吧。
晚上睡覺時,她剛剛閉上眼睛,腦中瞬間記起了一件事情,她猛然坐起,滿額冷汗。
十多年前,在自己十歲生日的那年,蕭奕洵為了給自己一份好禮物,便特意求了景帝,讓自己去宮中韻珍閣親自去挑一件禮物。那時,秦婉詞醉心字畫,拉著蕭奕洵就去了字畫區,無意之間看到了一幅靖太宗蕭景珵的畫像。
畫像中的靖太宗身騎一匹白色的駿馬,潑墨色白色外衣寬大瀟灑直披馬背而下,手執一柄墨色的長劍,側著頭看著前方,眉眼之間英俊瀟灑,意氣風發。
秦婉詞沒有見過靖太宗,隻覺得他是神話一般的帝王,便問蕭奕洵:“這可是太宗陛下年輕時候的畫像?我都沒見過呢!”
蕭奕洵亦未曾見過自己那名震八方的爺爺,不過看著這幅畫像他倒在小時候就看過。秦婉詞盯著畫仔細地看了一圈,有些好奇道:“咦,這柄劍怎麼是墨色的,倒是很少見這樣的劍呢。”
蕭奕洵曾聽蕭祁說起過這把劍的來曆,便笑著解釋:“這柄劍叫墨泉古劍,是爺爺年少時偶然得到的,原本的劍鞘丟了,爺爺便重新打了一個,後來據說是給了自己的一個親信,不過到現在也不知那親信去了哪裏,這柄劍也就再沒出現過了,爺爺自己也沒再說過這柄劍的下落。”
十一月的天氣,且柔已經比較冷了。睡覺之前秦婉詞就已經關好了門窗,可是也不知哪裏來的一陣冷風,竟讓她生生打了一個寒顫。她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已經滿頭的冷汗。
不由得她不害怕。
根據元疏的話,那柄劍確實是墨泉古劍,那麼,照奕洵說的,墨泉古劍之前的主人是太宗蕭景珵,後來太宗把這柄劍送給了自己的一個親信,從此再無下落。而元疏今天告訴自己,這柄劍是一個貴人相送。那麼這個貴人……難道就是太宗?
秦婉詞握了握手上的被子,忐忑不安,元疏是鎮國公--離漠數一數二的重臣,他為什麼要把太宗的劍一直小心的保存著呢?當初他是太宗的親信,又怎麼會來到了離漠,成為離漠的重臣呢?
腦海中疑問的事情太多了,秦婉詞一時不知該從何想起……她凝神苦思半天,忽然想到,對了,蕭玉辰可能會知道一些事情,她可以去問一問蕭玉辰。
一晚沒睡好,秦婉詞起了個大早,就要出府去找蕭玉辰,還沒出屋子,便有一名婢女來通知她:“榮公子,老國公說您醒了就來通知你,他在書房等你,請你用完早膳之後就去書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