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神指?!秦婉詞大驚失色,一把抱住蕭奕洵,驚呼:“奕洵,你做什麼?!”
為了怕自己昏睡過去,蕭奕洵竟然強行用驚神指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是要受傷的啊……他本就內力虛浮,這時強用驚神指果然是傷了內息,蕭奕洵靠在秦婉詞的肩上,狠狠地咳了兩聲,雖然依舊有些迷糊,但是卻不至於讓自己再昏睡過去,他匆忙地抱住秦婉詞,生怕懷裏的人還要再走,氣息虛弱道:“婉兒,別走……”
如此情景之下,秦婉詞如何還能再走得開,眼淚奪眶而出,她細聲承諾:“我不走,我不會走的……奕洵,你,你怎麼亂來啊……”
“婉兒,對不起,我讓你傷心,讓你難過……我沒有做到我對你的承諾,我沒有相信你,是我不好……”蕭奕洵麵對秦婉詞,看她略微蒼白的雙頰上掛著淚水,心中抽痛,痛苦和悔恨撲麵而來,秦婉詞搖頭,幾乎泣不成聲:“我……我也不好……”是我瞞了你,騙了你……
“婉兒……”他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看她含情的雙眸,貼過去,狠狠吻住了她!這一個吻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包含著他所有的感情,無數個夢中的場景仿若真實,他無力再壓抑心中任何的情感。他隻要她,抱著她,吻著她,感受這種夢幻般的真實,淚水與幸福交雜,再無其他……
蕭奕洵強烈的感情秦婉詞沒有辦法不回應,這場突如其來的重逢,他忘情的親吻燃燒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甚至希望,如果時間能夠停止,如果回憶能夠凝固,那該有多好。
纏綿之際,忽然有一塊冰冷的東西從蕭奕洵衣襟裏掉了出來,秦婉詞睜眼低頭一看,床沿上,靜靜躺著那隻紫玉流蘇。她頓時怔住,伸手拿起了那隻玉簪,瑩潤如水的紫色玉石似乎能倒映出她清涼的雙眸。他一直帶著這隻簪子麼?一直把它放在身邊麼?震驚和感動如同潮水席卷全身,她低低抽泣,卻免不了生出幾分酸澀和不滿,她哽咽著對蕭奕洵道:“你既然這麼愛我,為什麼那麼快又娶了離漠的公主,娶了公主也罷了,為什麼又納了兩位側妃?就因為你以為我死了麼?”不知怎麼的,她就像個吃醋的孩子,鬧了別扭。
“婉兒……不是……”蕭奕洵看秦婉詞生氣吃味,急忙想解釋,可是剛剛強行點了心口的穴道,氣息不暢,心中一急,胸口便猛地一疼,他咬牙向後一倒,按住了心口的位置,秦婉詞見狀又氣又心疼,忙扶住他,嘴裏責備道:“好端端的,用什麼驚神指醒神?”說著,便要幫他順氣。就在她的手接觸到蕭奕洵胸口的時候,秦婉詞的身體猛地一頓,手也瞬間停住了。
她的指尖距離蕭奕洵的心口隻有不到一指,可是這一指的距離卻像是一道越不過去的溝塹,她記得他的心口有一道傷疤,回想起那天在且柔聽見納蘭英說的話:“豫昭王為了去抓那藥瓶,竟然生生迎上了我的劍尖,一步不肯退讓。我那劍尖可是淬了劇毒的,一劍便刺進了他的胸口……”
她頓時心痛難耐,哪裏還會去在意蕭奕洵又娶了幾個女子,本來夏天的晚上蕭奕洵穿的就不多,秦婉詞撥開蕭奕洵的衣裳,看見了位於他心口處那個自己見過無數次的疤痕。她曾經問過他,他隻是淡淡地告訴自己是不小心在戰場上受的傷,她信以為真,便不再過問。如果不是納蘭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道傷疤是經曆了怎樣的一場生死搏殺而得來的。
蕭奕洵見她伸手觸碰到了自己的胸口,迷糊之間,問了一句:“婉兒,你怎麼了?”再一看,秦婉詞已經淚如雨下,她的眼淚滴在他的身上,手指貼在他的傷痕之上,無比心疼與悔恨:“奕洵,你是不是好痛?你是不是好難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