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龍霽雲不介紹,芸娘也很快就注意到龍霽雲身邊的這個英俊的男子,目若朗星,豐神俊秀,即便是見慣了男子的芸娘,也不得不承認此人身上非同一般的氣質,她巧笑道:“既然是龍公子的朋友,自然就是我晴月樓的貴客,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芸娘雖然舉止嫵媚,但卻沒有一絲一毫輕浮之感,著實有女人的韻味,蕭奕洵也不遮掩,淡淡笑道:“我姓蕭。”他看的出來,這個芸娘必定是晴月樓的老板,而且也是個聰明的女人。
芸娘麵色一驚,姓蕭?下一個她幾乎就猜到了蕭奕洵的身份,不過震愕隻有短短的一瞬間,下一刻,她又展現出了笑容,道:“蕭公子,氣度不凡,芸娘有禮了,不知今日蕭公子來此,是要吟詩作對還是要以文會友?”
昨晚歸鶴樓的逸事一夜之間傳遍洛陽,身為晴月樓的老板娘,芸娘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蕭奕洵笑若明月,道:“我想見鸞飛姑娘。”
“鸞飛?”芸娘頓了片刻,似有難色,龍霽雲便道:“芸娘,我知道,鸞飛姑娘已經很久沒有接客了,我也知道你們鸞飛姑娘的規矩,隻見意味相投之人。你放心,我的這位朋友不會讓鸞飛姑娘失望的。”
“失望?不會,怎麼會失望呢?”芸娘連忙搖頭,她有些澀於開口:“隻不過,龍公子,你也知道,鸞飛姑娘還在等著吳憂公子……這魏其侯那邊……你明白的。”
“芸娘你過慮了,我三哥隻是聽聞鸞飛姑娘精通琴棋書畫,隻是想和鸞飛姑娘說些話,並不想其他。”
芸娘剛鬆一口氣,身後便有一個溫婉的聲音傳來:“既然是龍公子的朋友,鸞飛怎麼可以不見呢?”說話間,一個一身月白紗衣,裏穿淡粉色緞裙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走了出來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即便有人喊道:“是鸞飛!鸞飛姑娘!”
鸞飛明眸皓齒,身段玲瓏有致,一雙如黑耀石般的眼眸燦若星辰,一頭秀發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紗裙飄飄,似如仙女。
“鸞飛姑娘,現在要見你一麵可真是難呢。”龍霽雲笑道。
鸞飛妙眸一轉,笑容嬌媚:“要論見麵難,龍公子可比我難得多,鸞飛可有半年未曾見到龍公子了。”她的聲音婉轉動聽,竟真猶如黃鸝鳥一般,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風情。
“鸞飛姑娘,今天我有一位朋友想見一見你,不知道你是否肯賞這個薄麵呢?”
鸞飛看了看蕭奕洵,芸娘心一跳,生怕鸞飛不知道蕭奕洵的身份,說了什麼話讓蕭奕洵不高興。鸞飛垂眸微笑:“就算他不是龍公子的朋友,如此俊傑,鸞飛也是要一見的。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蕭奕洵負手微笑,又說了一遍:“在下姓蕭。”
鸞飛稍稍一愣,而後又走下來兩步,給蕭奕洵屈膝施了一禮,道:“昨日,公子半首念奴嬌名動洛陽,能見到公子,當真是鸞飛的福氣,不知公子可願移步說話?”說著對著蕭奕洵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輕描淡寫,卻顯露出這個花魁過人的心智。
蕭奕洵亦揚眉笑道:“佳人相邀,洵如何能拒?”言畢,便同鸞飛一起上了樓。樓下眾人見鸞飛領著一個男子上了樓,都紛紛議論開來,皆是豔羨的神情,龍霽雲目送蕭奕洵上樓,從腰間拿了一張銀票遞給芸娘,道:“芸娘,我懂規矩的,要見鸞飛,該有這個價。”
芸娘爽朗一笑,把銀票還給了龍霽雲道:“龍公子,你也是我的熟人了,也該知道我芸娘隻賺該賺的錢,今天這錢我不想轉。”
龍霽雲也不客氣,把銀票收回袖中,道:“芸娘,給我上幾壺好酒。”
秦婉詞從後院施展輕功偷偷溜了進來,盡量把自己藏在角落裏不讓人關注到,她眼瞅這龍霽雲把那個花魁送到蕭奕洵的身邊,又看見蕭奕洵和那個花魁一同上了樓,氣的幾乎要將手中的酒杯都給捏碎了,她瞪著龍霽雲,心中咬牙切齒:龍霽雲,我平日裏待你可不薄,你就這麼報答我的?!秦婉詞正氣憤間,忽聽得龍霽雲要了幾壺好酒,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哼!龍霽雲,今天晚上,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