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歸鶴題詩(1 / 2)

洛陽秋家乃公認的洛陽首富,今年秋家的家主過壽,因而特地在洛河邊建造了一座新樓,並命名為歸鶴樓。

歸鶴樓選址極佳,東西分別坐落龍闕山與靈岩山,向南而立,接納洛河雲水,兩山矗然而立,夾江相峙,山川靈氣吐納,大江氣象動蕩,簷角高翹,輕巧飛揚,氣勢恢宏,金碧輝煌,整座樓的雄渾之中又不失精巧,富於變化的韻味和美感。可以看得出,洛家在這歸鶴樓上可是真下了不少功夫。

歸鶴樓共有五層,每一層無不是雕梁畫棟。蕭奕洵與龍霽雲離開靈岩山回到洛陽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後的,昨天說好了今日要來給秋家捧場,兩人也就沒有回龍府,直接就來了歸鶴樓。

秋家雖富,但是秋家祖上,本是羲朝末年的大戶,飽讀詩書,羲朝滅忙之後,秋家便棄文從商,但是骨子裏大族之氣仍在,如今秋家一脈,多高情遠致頗富才情,因而也結交了不少的文人雅士。歸鶴樓自建立以來,常常會在此舉行詩會,以詩會友。

整座樓體出長寬起碼有十丈以上,層層拔節而上各抒飛翼挺起樓的主幹,四角攢光的巍峨樓頂上四座歇山式騎樓旁逸斜出,重迭錯落,形成氣勢磅礴的五頂並立之勢。

就是見識廣如龍霽雲和蕭奕洵,也不得不承認這座樓確實非同凡響。

“霽雲,你總算是來了,我都請了你多少回了?”龍霽雲和蕭奕洵登上了二樓,一個身材高挑秀雅的男子便從閣間裏贏了出來,此人束起頭發,頭頂無冠,卻有著一支十分珍貴的羊脂玉的發簪,身著墨色緞子衣袍,袖子邊上是繁複的鏤空花紋,腰間配著一塊碧綠的翡翠玉石,眉目文雅英俊,確實是一位標致的貴公子。

龍霽雲見了他便笑道:“我不是不來,我是得準備好了,才能給你旺人氣不是?”

男子手執一把扇子,笑著道:“龍家的二公子親自來,就已經是我秋崇的榮幸了,還需要你準備麼?”很快,秋崇就發現了站在龍霽雲身邊的這位氣度不凡的男子,他稍有疑惑,便想問龍霽雲此人是誰,可是他迅速的看了一下蕭奕洵,腦中便開始思考了起來,此人器宇不凡,看著走位,雖然龍霽雲一直和他並排走著,但是若有若無之間,龍霽雲一直落此人半個腳步,並且對此人十分敬重,龍霽雲身為安國公的繼承人,此人與他年紀相仿卻能讓他如此禮遇,定不是常人。他很快便聯想到一個人,這兩天,豫昭王前往洛陽祭拜先帝,龍霽雲也與豫昭王交好,難道說,此人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豫昭王?

如此氣度,如此身份,不發一言卻已有強大的魄力,應是如此,秋崇立刻引著龍霽雲和蕭奕洵走到樓頂最好的一個房間,而後拱手對蕭奕洵道:“草民秋崇拜見豫昭王,不知豫昭王大駕親臨,當真有失遠迎。”

蕭奕洵眸光一亮,看著眼前談吐不凡的男子,有些驚訝:“不愧是洛陽首富秋家的公子,眼光可真不是一般的獨到啊。”

在來之前,蕭奕洵就聽龍霽雲說過,秋家這一代少主,聰明絕頂,精明強幹,這歸鶴樓便是他打理的,如今剛剛一見麵便能識出自己的身份,真的是聰明。

秋崇謙恭道:“王爺過譽,秋崇受不起。”轉而他又對龍霽雲道:“霽雲,你帶了這個一個貴客來我歸鶴樓,可真是給我麵子。”

龍霽雲道:“秋大公子的事情,我能不放在心上麼?不過豫昭王在這裏的事情現在就不要說出去了,等我們走後,你再說。”

秋崇笑道:“這種小事,不需要你提醒,我自然是知道的。王爺,你麼在此就坐,我派人上酒菜來。”

秋崇雖然謙恭,但並不諂媚,舉手投足之間有大家風範,蕭奕洵對此人十分讚揚,待秋崇走後,他對龍霽雲笑道:“秋家在此人手中必能光大。”

龍霽雲輕抿一杯茶,淡淡笑道:“這件事情,在我當初認識秋崇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秋崇很快便派人為蕭奕洵和龍霽雲端上了各式的美食與美酒,秋崇道:“這歸鶴樓的酒菜再好,也比不上皇家的酒菜,豫昭王今天可莫要怪在下招待不周。”

蕭奕洵揭開酒蓋,溫了一聞,便道:“久聞洛陽桑落酒色澤瑰麗、口味醇香,酒性溫和,也是十大名酒之一,秋公子無須客氣。”

秋崇將歸鶴樓最好的觀景閣安排給了蕭奕洵與龍霽雲,本來這頂樓之上。俯瞰下去,風光綺麗,賞心悅目。蕭奕洵願意結識秋崇這個朋友,便邀請他與自己和龍霽雲同坐,樓閣之外,洛河煙波浩渺,水映長空,交界之處青山碧水,層層暈染。秋崇於此提議:“本來歸鶴樓就長辦詩會,以文會友,常有高人雅客填詩半首,然後以詩文或酒食或金銀玉飾為賞。在下久聞豫昭王才兼文雅、明經擢秀,今日讓在下做東,豫昭王為詩半首,不知王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