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詞淡淡一笑,道:“沒關係,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往前走一步算一步了。”本來,借著元庭,連皓月的仕途會容易許多,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再想得到元庭的信任基本已經是不可能了,但她也不好再打擊連皓月,便道:“不過,這也不是絕境,如果這一次,你出使靖朝成功,回來那必定會得到大王的寵信,到時候有沒有元庭,根本就不重要了。”
“榮蘇,也就你能這樣安慰我了……”連皓月苦笑道:“此次前去靖朝必定九死一生,元庭若非料定了我不能成功,也不會給我這麼一個機會,你不必勸慰我。”
元襄亦愁苦著一張臉,他心中揣度著一個想法,隻是卻遲遲不敢向連皓月開口,可眼見連皓月陷入絕境,他也不能坐視不理,索性甩開顧忌,開誠布公道:“皓月,你看看,這個事情能不能讓九公主幫幫忙?她現在是豫昭王的王妃,如果她……”
元襄話音未落便被連皓月一語打斷:“不行!媛姬她孤身一人在靖朝已經是如履薄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豫昭王對她究竟如何,怎麼能讓她再趟這趟渾水?無非不就是我一條命麼?我不想讓她冒險。”
元襄早就料到連皓月會是這個反應了,他抿了抿嘴,不再說了,兩人似乎都認定這一次是當真要九死一生了。可是秦婉詞卻一把聲音把他們從絕望的懸崖給拉了回來,她忽然出聲道:“沒關係,皓月,我陪你去長安,說不定我有辦法,讓靖朝同意我們的請求。”
連皓月與元襄同時大驚看向秦婉詞,問:“榮蘇,你此話當真?”
秦婉詞淡淡一笑:“沒有十分的把握,最多五五開罷了。不過也要試一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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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納蘭雋已經定下了派遣使者出使靖朝,元庭便馬不停蹄的派人傳令到靖朝,等待靖朝的回音。長安很快便發來回信,說可以。於是,便定下六月底連皓月作為使臣,帶著幾個隨從前往長安,這一次,元襄自然不能陪同,而秦婉詞也則做了連皓月名義上的隨侍,前往長安。
在出發之前,秦婉詞回到了蕭玉辰的府上,準備同蕭玉辰道別。
蕭玉辰靜坐在椅子上,瞧著秦婉詞,唏噓道:“沒想到元庭竟然會懷疑了連皓月,他定以為這次連皓月出使靖朝必定會失敗,卻沒想到連皓月身邊有一個你——堂堂的豫昭王妃,有你在,連皓月怎麼會失敗?”
秦婉詞淡淡搖頭:“我不會出麵,也不能出麵。”
蕭玉辰先是詫異,而後又點點頭,秦婉詞的處境他們都清楚,就算這次回到了靖朝,她也不能恢複身份,不然又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她在外呆了兩年,若是什麼都沒有做成便回了長安,名不正言不順,將來必定落人口實,與蕭奕洵也無法交代,而且,連皓月也就全完了,就連蕭玉辰這裏也會大受牽連,秦婉詞明白,這回長安的事情急不得。
“可是你不出麵,又該怎麼說服長安那裏放離漠一馬呢?”
“這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其實靖朝也不是非缺那四百萬兩,能減掉一半足矣。不過,其實納蘭雋自己都不相信靖朝會鬆口,也就沒對連皓月報什麼希望,所以,隻要連皓月成功了一點點,我們就是大勝。去了靖朝,我會想想辦法的。”
蕭玉辰離開靖朝多年,朝中的局勢他已經算不得有多了解,在這裏也沒辦法幫秦婉詞出什麼主意,左不過多叮嚀幾聲:“婉詞,這次回長安我是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也莫要輕易暴露了,量力而行便可,實在不行,我們回且柔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