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你不能去殺元庭,你不能啊!”秦婉詞焦焚不已,想用全力衝開穴道,奈何胸口忽然一陣劇痛,眼前瞬間一陣烏黑,竟然連身子都要站不穩。連皓月忙扶著秦婉詞坐下,對她道:“榮蘇,你的穴道強行衝開會傷及心脈的,你身體尚需,內力不足,是無法強行衝開的。”他深邃冷峻的眼中早已感覺不出一絲人類的情感,但看著秦婉詞咬牙狠狠地看著自己的時候,他還是流露出了一抹歉意,他按了按她的肩膀,沉聲對她道:“你等我,我晚上就會回來,等我回來,一切就都會塵埃落定的。”
“連皓月,你不能去,你真的不能去!”
連皓月轉過身去,挺拔的身姿是毋庸商議的決絕。他側眸看著身後近乎歇斯底裏的秦婉詞,鎮聲道:“對不起,榮蘇,這一次我沒有辦法聽你的了。不過我答應你,如果我能成功的活著回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言畢,連皓月提劍離開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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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地深了。烏雲滿天,一絲月光也沒有,好在丞相府的大門掛著兩盞通亮的大燈籠,才顯得道路之上不是這麼的漆黑。
元襄與自己的父親元徵今天來元庭府上赴宴,等到用完了晚膳,元庭與元徵又稍稍聊了一聊,元庭再表一表對元家的忠心之後,元庭就親自送元徵還有元襄出門了。
為了表示誠意,元襄還特意送了元徵元襄上轎。三人站在轎邊,元徵道:“丞相大人這般厚待,可教微臣不敢當啊。”
元庭十分恭敬:“哎,大人這樣說可就生分了,要是按著輩分來算,我應當叫大人一聲大哥,做弟弟的送大哥上轎怎麼就叫不敢當呢?”當初元庭因為嫌棄自己的出生不好,因著自己姓元,所以擠著往元家族譜上填了一筆,認了元襄的二爺爺做爹。雖然元襄的二爺爺不是宗族,但是元庭可是自來熟,一直都很親切的稱元徵為大哥。不過這樣一叫,元襄倒是應該叫元庭一聲叔叔了,一想到這,元襄不由覺得心中一陣反胃。
元徵與元庭正在道別之際,元襄守在一旁,忽然一道黑影快速的飛過元府的大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掛在元府大門口的兩個紅色大燈籠擊倒在地。那人武功極高,劃破燈籠的時候竟然連燈芯都一起削沒了,燈籠落地,並未燃起一絲火光,整個元府大門忽然一片漆黑。
元襄反應極快,那人一出手他便一步站到元徵身邊,同時提醒周圍的人:“此人用劍,武功極……”話音未落,他便感覺到那黑影已經感到了自己的身邊,元府大門距離自己上轎的地方有二十多步,他幾乎是瞬間趕到,當真是好厲害的輕功。憑借著過人的感知能力,元襄一邊對元徵道:“爹,快讓開。”一邊已經伸出雙手擺好陣勢準備迎擊敵人。
他知道此人武功極高,又有武器在身,自己赤手空拳,隻怕難以抵擋。但此事事關他爹的性命,元襄也不可能任由他亂來。聽著耳邊聲音呼嘯而過,那人竟然繞過了自己,朝著元徵和元庭的方向撲了過去,元襄大急,反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腰間,向後用力一扯,登時削弱了那黑衣人的劍勢。那黑衣人見元襄出手阻攔自己,卻不管不顧,一心隻朝元徵和元庭所在的方向衝過去。
元襄冷笑一聲:“你的對手在這裏!”本來黑夜之中他不知黑衣人的行動應該是處於下風,可是如今這黑衣人一個勁的朝他爹的方向跑,倒是給了元襄很大的提示。元襄幾乎不用看,便欺身朝那黑衣人攻去。
元徵護著元庭向府內跑去。黑衣人被元襄牽扯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元庭要跑入府內了。元襄正打的酣暢淋漓,因為許久他都不曾與這麼高的高手過招了,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黑衣人明明手中有劍,可是卻不曾對自己用過一次,反而到橡樹處處避開會傷到自己的地方,他心下大疑,卻忽然聽得黑衣人壓低聲音對自己說了一句:“元襄,你別纏著我了。”
元襄一聽那聲音,頓時呆住了,這個聲音是……皓月?連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