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庭與印禎相視一笑,一拍即合。
屋外柳絮飛揚,一片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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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離漠等著靖朝回應的期間,離漠的邊境忽然又起了騷動了。
年前被申惠擊退的若伊軍隊,開了春,又開始騷擾離漠邊境,不光搶財劫糧,還開始搶人了,簡直與土匪無二。
消息一最火速的速度轉到了且柔,納蘭雋見了急報,赫然大怒:“怎麼回事?才沒消停幾個月,若伊怎麼又來騷擾我方邊境了?!不光劫財劫糧,還,還搶人?他們是無賴嗎?”
光祿卿辰鈺稟報道:“大王有所不知,去年若伊王城附近一帶出現瘟疫,東部一帶又發了大旱,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人不是窮,就是餓,很多流民為了混一口飯吃,都擠破了頭去參軍,導致東部一帶很多新軍都不守規矩,見我方有糧有人,便想來搶。原本正規一些的軍隊自己也收旱災影響,王城那邊也有困難,自顧不暇,所以,很多新軍都得不到照顧,一些將領看不下去,便也默許了他們侵襲我國。”
“那,邊境的那些守軍都是飯桶嗎?!被一群難民搶城那樣!”納蘭雋拿著一本本急報摔在地上,憤怒到:“還,還向孤請求支援,要他們何用!”
辰鈺手下的車郎將補充道:“大王,那些都是餓狠了的人,搶起東西來連命都不要,再加上一些軍隊見難民都能強奪糧食,也是動了心,這幾日也有不少軍隊開始攻城了。為今之計,必須派軍前去支援,同時擊退敵軍。”
“那麼諸位愛卿可有好的人選?”
朝中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話,也沒人提議,連皓月站在後麵心中急切,很想站出來推薦申惠。
這對申惠來說是一個好機會,前些日子納蘭雋已經有意思要放過申惠了,現在邊境出了事,朝中能立馬統軍的大將除了申惠,也實在是找不出什麼人了,如果能讓納蘭雋知道申惠的重要性,那麼申惠應當就無事了。
連皓月本想說的,可是前一晚榮蘇特意派人來告訴自己,無論今天朝堂上有誰說話,他都不要說一個字。榮蘇的忠告林皓月不敢不聽,所以不管他現在是怎麼心急如焚,他都把話憋在了嗓子裏,一句也不說。
“大王,臣以為除申惠將軍,無人能再擔當此任。”一抹渾厚的男聲在大殿中響起,眾人皆一臉驚愕的看向出聲的地方,連皓月一聽到聲音,也愣住了,怎麼會是他?
發話的正是丞相元庭。
納蘭雋蹙眉道:“申惠?”
元庭道:“唯有申將軍是不二人選。大王,去年申將軍帶軍與若伊大將百裏齊戰了平手,已經在若伊立下了威名,如今百裏齊不在邊境,隻要申將軍去,必定能夠快速解決此事。”
“可是……申惠是戴罪之身啊……”納蘭雋有些遲疑,靖朝那邊的回複還沒有到,申惠不能輕易調動。
元庭又道:“正因為申將軍是待罪之人,才需以此事將功贖罪。臣知道大王所慮何事,隻是靖朝回文未到,申將軍便可暫不定罪。大王可先將申將軍派出,萬一靖朝發了回文,大王那個時候也能在將申將軍‘請’回且柔,並不礙事。”
辰鈺深鎖眉頭地看了一眼元庭,心中訝異,元庭應該是想讓申惠死的,怎麼這個時候會突然幫他說好話了?他看了看元庭,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元庭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放過申惠,如果這也是他的計策之一,那麼自己不妨順勢推舟,先幫襯元庭一把,再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於是他也進言道:“大王,臣以為丞相大人說法可行,不妨先派申將軍去平亂,到時候立了功,自然也能減輕處罰了。”
不光是丞相,現在連光祿卿也這麼說,不少人也都開始點頭表示同意。
納蘭雋想了想,道:“好,就按丞相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