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辰鈺玉辰(2 / 2)

秦婉詞一怔,而後更關心地問道:“白鹿!白鹿的事情怎麼樣了?”她一激動,便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她眉心都擰了起來。

蕭玉辰趕忙趕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秦婉詞,不觸碰到她的傷口,因為怕別人發現秦婉詞的身份,這兩天幾乎都是蕭玉辰自己親自照顧秦婉詞。他和聲道:“你小心一些,傷口還沒好,我慢慢和你說。”

白鹿在納蘭雋大宴的前一晚突然死亡,經過驗查,結果得出白鹿是中毒而死的。雲殊兩位貴客本來抱著極大的興趣來看白鹿,白鹿一死,大大掃了他們的興致,而納蘭雋也一向十分喜愛這頭白鹿,幾乎要把它當成國寶來對待。一聽說白鹿是被人毒殺的,大怒之下,讓人將近幾日在白鹿周圍呆過的內侍全部抓起來,嚴加審問,更是問罪主管禦苑獸園的畢青。畢青性子火爆,納蘭雋也算不得喜歡他,再加上這一次這麼重大的失職,元庭與印家都沒幫他說什麼話,反倒一個勁地告訴納蘭雋雲殊的兩個貴客是如何的不悅,納蘭雋大怒之下,便要立刻處死畢青,多虧了申惠站出來拚死為畢青求情,納蘭雋念在畢青以往的戰功以及宿伊的情麵,網開一麵,免了畢青的死罪,但是卻流放他到西部做苦役,永世不再錄用。而獸園這邊的審問也是遲遲得不出結果,沒有宮人承認,隻是日日夜夜嚴刑拷打,納蘭雋已經放了話,審不出來,就是打死也沒有關係,這樣一來,那些獄卒們便更沒有顧忌,剩下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看有哪些人撐不住,屈打成招罷了。

蕭玉辰的語速很慢很輕,盡量不觸動秦婉詞的情緒,可是秦婉詞聽來,卻依然感受到了那份平靜後的殘忍與暴虐,她急促地呼吸道:“是元庭和印家……是他們聯手殺了白鹿,害了畢青。”

聽到了這句話,蕭玉辰並沒有過分驚訝的樣子,他隻是眼神微微一變,而後沉聲問:“婉詞,你怎麼會知道的?”

秦婉詞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同蕭玉辰說了一遍,包括元襄無意的“撞見”,自己與連皓月的衝突,還有那晚在獸園見到的一切。“元庭與印家聯手,殺死白鹿,卻偏偏要把消息放給元襄,就是因為元庭料定,以元襄與連皓月的關係,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告訴連皓月,他擺明了就是為了試探連皓月。無論那晚我們有沒有任何行動,白鹿都會死,那毒隻怕他們早就下了……”

“連皓月!是連皓月打傷你的?!”蕭玉辰猛地揚高了聲音,語氣森冷帶著巨大的怒意,他一直都想不通,秦婉詞的內傷是哪裏來的,原來竟是連皓月打了她,連皓月,你還真是下得了手啊。

見蕭玉辰動了怒,秦婉詞忙道:“這件事情怪不得連皓月,他不是有心的,也是為了畢青。”稍微解釋了一下,秦婉詞更關心另一件事:“對了,玉辰哥哥,畢青被流放,這件事情,連皓月有沒有什麼行動?他不會挺身而出,硬是要為畢青出頭吧?”千般萬般,好不容易躲過了元庭的第一個試探,如果在畢青這件事上,連皓月強出頭,元庭那邊倒是無所謂,畢竟元庭很有可能認為這是連皓月“假裝”的行為,但是一旦觸怒了納蘭雋,那可就糟糕了。

“連皓月麼?畢青出事,他隻是稍微求了一下情,之後便沒有什麼動靜了。”蕭玉辰坐了下來,端過放在一旁的藥,道:“隻不過,這兩天他確實有些不對勁,北軍那邊去的也不多,對外稱自己身體有恙,基本上就在府裏不怎麼出來……估計是在擔心你。”

秦婉詞輕舒了一口氣,道:“總算他還是清楚的,沒有輕舉妄動,這一次,擺明了印家和元庭要對付畢青,連皓月還沒有通天的本事,救不了畢青的。”

“婉詞,你有沒有想過,畢青充其量現在也隻是一個無職無權的閑人,我熟悉元庭這個人,對於畢青這種已經威脅不到自己的人來說,他完全沒有必要與印禎聯手下這麼大一步棋去害畢青。要殺畢青,他的方法多的是。能讓他與印禎聯手,目的絕對不在畢青,而在另一個人。”

秦婉詞看著蕭玉辰,後者的眼裏是犀銳的目光,她迅速地思考了一下蕭玉辰說的話,而後,驚覺道:“玉辰哥,你是說……元庭與印禎的目的是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