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榮純身子一顫,幾乎就要昏倒,為什麼,為何會這樣?!今夜的水絕對沒有問題,她很清楚,因為全程白鹿沒有進一滴水或者一份草料,而且所有的水都是自己換的,不可能會出問題。可是問題是辰鈺並不知道,如果被辰鈺發現自己,那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連連皓月都無法幸免。
榮純心中七上八下,她強自壓抑住內心的震蕩,跟著人群站起來,渴望辰鈺不要親自審問,隻要能挨到明天,元襄便有辦法能把自己帶出去。
一行人被人押著離開,不少人都小聲哭喊著,“大人,我沒有啊。”
“有沒有,大人自會查明,別廢話,快走!”
“等一下,哪些人是管今晚的草料與飲水的?找出來!”辰鈺叫停這些人,冷冷道。
榮純雙眼一閉,心中幾乎萬念俱灰,唯今的希望,就是辰鈺能夠不認出自己,沒有戴麵具的榮純,他應當沒有見過。很快,榮純與另兩個內侍被拎了出來,她低下頭,裝作顫抖害怕的樣子。
“就是他們三個?”辰鈺冷冷開口,他的眼睛從三人身上掃過,看到榮純的時候,辰鈺的目光猛地動了一下。他走近了榮純,上下細細打量了榮純一眼,明顯愣了愣,“你……把頭抬起來……”
榮純握緊拳頭,背後已經全部是涔涔的冷汗,他慢慢抬起頭,月光燭火之下,辰鈺的眼睛微微一動,眼中滿是愕然,“等等……”他忽然揮手,道:“這三個人,我來單獨審問。”
榮純的身子輕輕一顫,看來,終究還是被辰鈺認出來了,接下來如何,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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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讓榮純進了禦苑之後,元襄與連皓月心中就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深夜睡不著,連皓月一人在庭院裏不停的走著,竟生生走了一晚,眼見天際邊漸漸出現了白色的光亮,他的心終於有了一點放鬆,過了這一晚,一切應當就安全了,畢青和榮純應該都沒事了。
可是還沒等到第一束陽光衝出天際,連皓月便看到元襄一臉慘白地喘著粗氣從後門衝了進來。連皓月見狀,一把拉住元襄:“元襄,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元襄眼中滿是驚懼與擔憂的神色,他額頭上滿是汗水,對連皓月道:“皓月,大事不好了。白鹿昨夜突然死亡……”
連皓月心中大震,立刻問:“那榮蘇呢!榮蘇呢?!”
元襄眼裏劃過一陣痛苦的神情,他聲音低沉,幾乎不敢看連皓月的眼睛:“榮蘇他……他被辰鈺抓走了……”
“被辰鈺抓了!”連皓月麵色大變,恍若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一般,目光凝聚不動,幾乎就要坐倒,他斷斷續續道:“怎麼……怎麼會被辰鈺抓了……”
元襄滿臉愁容,昨天送榮純入了禦苑之後,元襄一直也很擔心,於是便在禦苑附近的王族別院裏住了下來,實時觀察者禦苑裏麵的情況,過了大半夜,元襄突然得到消息,白鹿死了,他正急著想法子把榮純弄出來,卻被告知,多數靠近白鹿的人都被今晚在禦苑巡視的辰鈺給帶走了。
辰鈺把人帶走,基本就沒可能再把人帶出來,元襄一想大事不妙,急著把這件事情趕來告訴連皓月。
連皓月聽後,就像失了魂一般,恨聲道:“我就說!不能讓給榮蘇進去,不能讓榮蘇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惶急道:“辰鈺抓了榮純……元襄,你還有沒有辦法把榮純救出來?”
元襄無奈地搖頭:“辰鈺與元庭的關係不一般……這件事情隻怕宮裏已經知道了。王主得知白鹿死了,一定怒不可遏,榮蘇他……”
連皓月心中痛急,現在他們二人還不清楚昨晚獸園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連皓月也顧不上考慮白鹿死了之後會引發什麼樣的事情,現在他的腦海裏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榮蘇的安危,他害怕道:“元襄,萬一用刑怎麼辦?內廷的那些人我還不知道麼?大王這麼生氣,他們肯定審都不審就先來一頓板子或者鞭子。榮蘇他……他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昨天還受了傷,這要是一打……”連皓月驚恐萬分,“榮蘇……他,他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