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洵的肩膀是那樣的有力,她能感受到蕭奕洵胸膛的溫度,那是一種無聲的依靠。當蕭奕洵在自己的耳邊輕輕地對自己說:“媛姬,不要害怕。”心底冰冷的堅冰被汩汩的暖流,一點一點的融化了。
“媛姬,這件事情是誤會麼?”
蕭奕洵清和的聲音就像春風,吹散了周圍帶著佳肴酒香的空氣,不知為何,瞬間擊中了納蘭媛姬心中最柔軟的憂傷。她從他那雙漆黑的瞳仁裏看見了自己的眼睛,也看見了他眼底的庇護與安慰。
她看懂了蕭奕洵的眼神,隻要自己說這不是誤會,他就會為自己討回公道。靜默了片刻,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納蘭媛姬的身上,看著這位異族的公主,究竟會做怎樣的回答。
沉默了很久,納蘭媛姬對蕭奕洵微微一笑,搖頭:“王爺,隻是一場誤會。”
蕭奕洵的視線微微一動,而周圍所有的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納蘭媛姬忽然覺得有些苦澀,就憑那樣的侮辱,她完全可以全部告訴蕭奕洵,讓他為自己出氣,可是她終究沒有這樣選擇。因為,她發現她忽然舍不得讓蕭奕洵為自己而得罪這麼多的人,所以,她選擇了退讓。這場家宴真的弄得不可開交,不歡而散的話,於任何人都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她也不能確認,蕭奕洵是否真的會為了自己而惹怒蕭茵。
其實,有了蕭奕洵今天的這份庇護就夠了,納蘭媛姬已經知足,因為他知道,過了今晚,不會再有人敢當麵輕視自己,欺侮自己了。
看的出來,懷裏的女子在退讓,而且是為了自己而退讓。蕭奕洵心中一陣酸澀,他沉了沉目光,如果時到如今他還不能護住身邊的人,他當初的失去又有什麼意義?
“納蘭媛姬,你不必為我退讓,不必為我隱忍。”蕭奕洵擁住納蘭媛姬的手微微加了一些力道。
從來沒有從蕭奕洵的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溫暖與保護,納蘭媛姬幾乎以為這是不真實的。他,當真要這樣庇護自己?
蕭奕洵,若你真心待我,那我怎麼能自私牽累你?納蘭媛姬微笑搖頭,語氣堅定:“真的隻是誤會。”
蕭奕洵深深地看著納蘭媛姬,半晌,轉過身,對著蕭承哲與蕭茵道:“既然隻是一場誤會的話,看在承哲與弟妹的份上,本王就不計較什麼了。”
直到蕭奕洵發了話,眾人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蕭奕洵話還沒有說完,“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本王並非不知道,本王的王妃不計較,不代表以後你們便能肆意的欺侮。的確,納蘭媛姬從離漠而來,很多人或許心中都有不屑。但是,本王希望你們認清一件事,納蘭媛姬,從嫁入豫昭王府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是什麼離漠的公主,而隻是我蕭奕洵的女人。任何人對納蘭媛姬的侮辱,都是對本王的挑釁!”
他冷冷掃過眾人,最後將目光放在了蕭茵的身上,一字一句道:“本王的女人,不需要別人來評判有沒有禮數,有沒有教養!”
蕭奕洵的這一番話,在納蘭媛姬的心中卷起了深深的震動,她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蕭奕洵,就像看著神話中的天神,癡愣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辭嚴色厲的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蕭奕洵又轉過臉來對蕭承哲笑道:“四弟,既然我已經來了,那麼便重開晚宴吧,希望我還沒有錯過什麼精彩的節目才好。舞蓮坊的舞蹈可是出了名的好看,我沒錯過吧?”
蕭奕洵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眾人都愣了愣,蕭承哲也一下沒回過神來,反倒是蕭肅之看出來蕭奕洵已經鬆了口,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便笑道:“沒,剛剛才過了第一隻歌舞,後麵還有好多呢。”
蕭奕洵攜了納蘭媛姬的手,徑直了向右邊的首位走去。因為剛剛的衝突,蕭茵與駙馬全部都站在庭院中間,蕭茵眼睜睜地瞧著蕭奕洵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毫不客氣的坐下,心中一陣羞憤,可是又偏偏不能說什麼,畢竟那本來就該是蕭奕洵的位置。
等蕭奕洵帶納蘭媛姬坐下之後,他看著還站在中間的蕭茵,關切地問道:“皇姐?怎麼還不就坐呢?”蕭茵身旁的駙馬看了看蕭奕洵,又看了看了憤憤不平的蕭茵,扶著蕭茵,坐回了左邊第二個,那個最初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