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朝,長安。
六月入暑,皇城也在準備迎接一個人的歸來。恭順王蕭承哲奉旨前往江南一帶徹查司糧署所牽扯的問題,從去年年低至今已經半年有餘了。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這個牽扯到江南一帶絕大多數官吏以及富商百姓的大事,竟然在半年之內就讓曾經不被看好的恭順王這般輕易的解決了。不光精簡了司糧署的機構,裁減了貪墨的官吏懲治了與官服勾結的惡商,同時還安撫了江南一帶的百姓,這樣高的效率,就連朝中那些想來挑剔的官員都無錯可挑。同時,在江南一帶,恭順王的美名四處傳頌。
既然蕭承哲立了如此大功,那就必須得有封賞,封賞一事,親王的封賞向來是皇上親自決斷,但是蕭睿年幼,恭順王的封賞還得靠四個輔政大臣商議。
四人商議一番,考慮到蕭承哲已經是親王的俸祿,而且江南一帶先發生了一些動亂,全國的水利也在動工,實在不宜重金賞賜,所以索性就挑了蜀地一帶賜了蕭承哲食邑五百戶,明珠十斛,幾幅典藏的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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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崢與蕭奕洵進宮把這個決定告訴齊黛瑩的時候,齊黛瑩自然不會有反對的意見,反倒還認為這些賞賜似乎過輕了。蕭容崢淡淡一笑:“太後娘娘掛心了。這些賞賜實則算不得輕,但是臣在這裏還想再為恭順王求一個恩典。”
蕭奕洵輕輕掃了一眼蕭容崢,不動聲色,齊黛瑩笑問:“是什麼恩典?皇叔盡管說。”
蕭容崢道:“景帝陛下的幾個兒子,自豫昭王之下,都未成婚,承哲與楚延兩人早就行了冠禮了,怎麼說,也不該拖到現在還不成家。”
齊黛瑩點頭道:“是了,算算年紀,四弟三年前就已經是弱冠之年了,隻不過這幾年宮中出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件接著一件,倒真把承哲的婚期給耽誤了。是了,這次等他從江南回來,該給他準備大婚了。”提及蕭承哲,齊黛瑩自然忘不了剩下的一位親王,她轉眸看向蕭奕洵,問:“三弟,楚延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成婚的時候了,要不要等著承哲大婚後,也給楚延擇定一門親事?現今他不不在長安,這個事情,你給他拿個主意?”
一個多月前,西北那邊又來戰事,賀蘭一族再度入侵,餘健元帥傷愈歸來,親自帶兵上陣,卻沒想又中了劍傷,導致舊傷複發,無法再領軍作戰,急報傳來朝廷,不得已,靖淵王隻得火速趕往西北,再度披掛上陣,抵禦賀蘭。
說到蕭楚延的婚事,蕭奕洵忍不住笑了:“皇嫂,楚延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決定吧,他素來是個有主見的人,想來我們的安排不一定順的了他的心。西北與賀蘭的戰事我看過,兩年之內,必定平息,到那時還請皇嫂依著楚延的軍功,一並封賞了吧。”
就算久居深宮,齊黛瑩也聽聞過靖淵王的逸事,也知道他身邊有一個紅顏知己的神醫。所以,既然蕭奕洵說了讓蕭楚延自己定奪,那麼她也就不多插手了。
“那麼,剩下的就是四弟的婚事,四皇叔和三弟可有什麼好的人選?或者說四弟自己可有什麼心上人?”雖然是賜婚,但是齊黛瑩還是想給蕭承哲尋一位心意相通的,是最好不過的了。
“既然人選是恭順王妃,那麼就必得尋一位門當戶對的千金,之前的事情對承哲也有些虧欠,人選當好好斟酌才是。”蕭容崢若有所思。
他這一句話說的齊黛瑩臉上一窘,雖然蕭容崢沒有點名之前的事情是什麼,但是她很清楚,必然指的是之前離漠公主和親的事情。蕭奕洵強娶納蘭媛姬,雖然這件事情並沒有泄露出去,但是蕭容崢到底還是知道了一些端倪。
齊黛瑩心有實有愧疚,可是蕭奕洵卻全然不在乎,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冷漠,嘴角卻含著一分淡淡的笑容:“既然如此,四皇叔可是有什麼好的人選了?”蕭奕洵知道,蕭容崢既然親自提及此事,心中必然已經有了人選。
四皇叔,如今你這麼的抬高承哲,當真是不再顧忌我的猜疑了?你,這是要向我公開了?
蕭容崢粲然笑道:“其實也說不上是我的人選,隻不過承哲這孩子,倒真的有一位心上人。”
齊黛瑩奇道:“是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