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鈺不以為然:“連皓月是個什麼樣的個性,你還不清楚?不過,我想他近來如此風光無限,隻怕樹的敵人會比朋友多得多。”
“敵人多又怎樣?”印空不以為意:“隻要他連皓月扒住了元丞相這個大靠山,總有人會幫他接觸麻煩的。”語氣之中,竟聽不出是讚是貶。
辰鈺與印空結交許久,知道印空為人正直,但是卻也深諳為官之道。照理說,連皓月當初殺了印襄就應該是印家的敵人,但是印襄不過是印空的遠親,說不上有什麼深的感情。再加上他們一族深諳官場上無永恒的敵人與朋友的道理,所以,如今連皓月明顯有了要興起的勢頭,印空又素知連皓月的本性,因而對連皓月,他是沒有什麼敵意的。
辰鈺含了一抹笑容在嘴邊,道:“我一想到,明年,你們兩個以‘愣頭’聞名的人,一個統領北軍,一個統領南軍,那個情狀,嘖嘖……”
印空眼中也放著光:“我聽說了,這個連皓月的功夫,似乎軍中青年一代是數一數二的,什麼時候,我倒真想和他過上幾招,不過,到時候,可不要叫人說我欺負晚輩。”
辰鈺撇了撇嘴,笑道:“得了吧,總是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你呀,也不過就比連皓月年長十歲,倒把人說成了晚輩,當真是好笑。”說完,辰鈺還不忘戲謔一番:“我告訴你,這連皓月的功夫可不在你之下,到時候你輸了,可別覺得丟臉啊。”
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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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襄三人在醉雲閣挑了個桌子隨便吃了一些,便離開了醉雲閣,本來榮蘇是想著好好吃一頓讓元襄破費一般的,但是今日與元襄賽馬,著實用力過了頭。到了醉雲閣,見了那一桌佳肴美酒,竟就那麼沒了胃口,眉眼也滿是倦怠,元襄與連皓月覺察出榮蘇的疲倦,就簡單了點了兩個菜,便打算各自回府,等榮蘇哪日有了興致,在補上這一餐。
出了醉雲閣,還是是下午時分,街市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可是榮蘇的臉色卻越發的疲憊,甚至還有些蒼白,元襄與連皓月覺察出不對勁了,忙問:“榮蘇,你這是怎麼了?”
榮蘇隻感覺右肋下麵突然一股撕裂的疼痛,便知很有可能是舊傷犯了,但是又不能叫元襄他們看出端倪,便淡淡笑道:“或許是舊疾犯了,”他一眼瞟見旁邊有一家藥材店,便對元襄道:“元襄,你去店裏幫我買幾錢黨參、黃芪,回去熬一些喝了就好了。”
元襄與連皓月不敢怠慢,正要同榮蘇走過去,卻聽見身後傳來一把清潤的男聲:“真是好巧啊,元公子,連公子,沒想到竟能在街上預見你們。”
元襄與連皓月一愣,榮蘇也突然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十分耳熟,回頭看去,竟是辰鈺手執一把白玉扇子,風度翩翩地站在三人的身後。榮蘇眉頭一跳,心中叫苦:真是早沒遇見,晚沒遇見,偏偏這個時候遇見了這個辰鈺!
雖然辰鈺再與元襄和連皓月打招呼,可是他的目光卻集中在榮蘇的身上,辰鈺淺淺一笑道:“榮公子,許久不見了。”
榮蘇勉強笑道:“能得辰鈺大人記掛,是榮蘇的福氣。”
榮蘇強打著精神,辰鈺並沒有看出榮蘇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後便對一旁的連皓月道:“連公子進來仕途順暢,辰鈺再次也向連公子道個喜了。”
辰鈺到底是朝中的重臣,又在千年封了侯爵,雖然不清楚辰鈺為人,連皓月還是十分禮貌回答:“辰大人過譽了。”
不清楚辰鈺這個時候提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榮蘇覺得既然躲不過這個辰鈺,那麼倒還不如先把腿伸在那裏,他笑道:“日後,倒還希望辰大人能夠多多提攜。”
辰鈺眼光一亮,嘴邊似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劃過,他輕似羽毛的目光從榮蘇的臉上拂過,而後卻對連皓月道:“提攜算不上。不過,連公子的那篇賀詞,我倒是看過了,卻是文采斐然,氣勢恢宏,怎麼說呢……詞句之中有幾分長安風骨,連公子有如此文學造詣,有時間,辰鈺倒希望能與連公子切磋一番,還希望連公子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