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奉榮說蕭楚延與尹清淺兩人今日都不能赴約,剛開始蕭奕洵還有幾分擔心,但是他轉眼瞥見奉榮紅紅的臉,一副窘澀的樣子,不由奇了怪,問道:“奉榮,你臉紅什麼?”
被蕭奕洵這麼直白的一問,奉榮更是漲紅了臉,娓娓道來今日靖淵王府發生的事情。
原來,前日,蕭楚延聽從了蕭奕洵的勸告,準備給尹清淺在院子裏栽上一些杏花,本來是打算給尹清淺一個驚喜的,所以,今日便讓人找了個由頭支開了尹清淺,然後蕭楚延帶著一群人悄悄的在尹清淺的院子裏種上了三棵杏樹。所有人都認為,待尹清淺回來了,見了這些漂亮的杏樹,定會笑逐顏開,可是事情卻並不是如蕭楚延想的那般好。
尹清淺從府外回來,還特意幫蕭楚延帶了外麵的糖糕。本來臉上還掛著笑容,誰知,一見到那三棵杏樹,臉色立刻就變了,黑著臉問左右這是誰讓種的?眾人當然言是王爺讓人栽的,奉榮正想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告訴尹清淺。誰知尹清淺一聽是蕭楚延讓種的,立刻就衝到蕭楚延麵前,將蕭楚延狠狠罵了一頓。原來蕭楚延栽樹的地方正是尹清淺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培育出的稀有藥材。
奉榮又是臉紅,又是窘迫,對蕭奕洵苦著臉道:“我家王爺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被尹姑娘這麼劈頭蓋臉地一頓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今還在府裏想法子怎麼勸尹姑娘呢,所以今日是不能赴王爺的邀請了。”
聽完奉榮的話,蕭奕洵一時沒忍住,竟要捧著腹大聲笑出來,就連一旁的納蘭媛姬也忍不住掩嘴笑了。這幾個月來,她是見過蕭楚延與尹清淺的,蕭楚延英俊挺拔,尹清淺國色天香,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絕頂的般配。隻不過納蘭媛姬倒是沒想到,平日裏冷峻如冰,看起來對於男女之情十分冷漠的男子,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果然人不可貌相。
蕭奕洵笑了好一會了,然後起身,對奉榮道:“這個主意啊,也是本王給你家王爺出的,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也算是我的過失。今晚,就不在這裏擺宴了,本王現在就去靖淵王府。”順便對一旁的納蘭媛姬道:“媛姬,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到現在,你也還沒去過靖淵王府呢。”
納蘭媛姬詫異了片刻,而後馬上回答道:“是,臣妾這就去換件衣裳。”因為是在府中,所以納蘭媛姬隻隨意穿了身常服,既是去靖淵王府做客,那不得不重視一些。
蕭奕洵稍微看了一眼納蘭媛姬,擺手道:“不用,就這樣穿挺好。楚延和尹姑娘都不是外人,我們現在就去吧。”
納蘭媛姬愣愣地“哦”了一聲,隨即就跟在了蕭奕洵的身後。納蘭媛姬尚還處於詫異之中,他身旁的柔安心中卻十分激動。蕭奕洵讓納蘭媛姬身著常服就去了靖淵王府,這分明就等於向眾人昭示,納蘭媛姬對靖淵王府也不是外人了。雖然不知道前幾日蕭奕洵與納蘭媛姬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如今這關係這樣突飛猛進的改善卻是讓人感到驚喜。
當初給蕭楚延設府的時候,蕭奕洵就特意把王府的地址選的離豫昭王府的距離近一些,不用多久路程就能到。不過轎子走到半路的時候,路過街市,納蘭媛姬卻突然讓柔安去街旁的店裏買一些糖糕。等到到了靖淵王府,蕭奕洵瞧見了柔安手中包著的糖糕,問:“這是什麼?”
納蘭媛姬揚眉一笑:“我想著,以尹姑娘的脾氣,那糖糕估計也被她扔在了地上,所以剛剛正好經過街市,便讓柔安買了一些。”
蕭奕洵笑道:“你想的倒是真周到。”
一聽說蕭奕洵來了,蕭楚延倒有些不好意思,趕忙出來迎接,道:“三哥……”
眼瞅蕭楚延,俊逸的眉目間有幾分疲憊、無奈還有一些憂慮,蕭奕洵倒是奇怪了:“楚延,你怎麼看上去有些疲倦啊。”
奉榮在一旁小聲回答道:“下午的時候,王爺親自為尹姑娘栽的樹,當時也怕傷了尹姑娘種植的那些花草,王爺也不敢用大力。小心翼翼地選了三塊地,又是精心的種了那些樹,沒想到卻還是觸了尹姑娘的眉頭。”
就算已經聽過了一遍,可是蕭奕洵此時還是忍俊不禁,揚聲笑了出來,但是心中一想,這個主意到底還是自己出的,實在是不應該如此開懷大笑,忙正了臉色,道:“楚延啊。這回事三哥出了餿主意,我呀,犯了錯,把尹姑娘當成了尋常的姑娘家。畢竟你要有這樣的心意,那個姑娘不是笑逐顏開?我是來特意賠罪的。”蕭奕洵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尹清淺的身影,便道:“哎,你勸了這麼久,看樣子也沒什麼效果,尹姑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