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這一下午的折騰,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夜空中已經布滿了稀疏的星。
乍暖還寒的春風吹在臉上,還是有細微的涼意,不過這也預示著春天確確實實的到來了,收了收自己的大衣,榮蘇還是覺得有些寒冷。
“蘇公子看來倒是很喜歡一個人獨處啊。”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人,聽著這清朗的聲音,榮蘇一怔,而後回頭淡淡笑道:“在下也不知道原來辰鈺大人也是這麼喜歡突然從別人身後冒出來。”
營地旁邊的篝火“劈啪”的響著,火紅的火光映照著辰鈺精致的麵容,忽明忽暗,“我隻是聽說連皓月傷的很重,所以來看看,不曾想又遇見了蘇公子從營帳中獨自一人走出來,所以便出了言。”
“元庭大人正在營帳裏探望連公子,元襄大少爺正陪著,所以我便出來了,”隨口解釋了一份,榮蘇對上那火光中有幾分瀲灩的眼眸,更正道:“辰鈺大人,在下姓榮,單名一個蘇字,並非姓蘇。”
“榮蘇?”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辰鈺繼而笑道:“不錯的名字。”
不願意與這個心思捉摸不透的男子有過多的交集,榮蘇淡淡道:“既然辰大人是來探望皓月的,那就請進營帳吧,榮蘇就不在此多陪了。”說完,便要告退。
“誒,既然元庭大人在營帳裏,那我就不去打擾了,”辰鈺負手朝榮蘇走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今日下午一見,隻覺與榮公子一見如故,不過後來出了事,打斷了你我的交談,既然現在有空,不妨繼續一敘,如何?”
榮蘇隻覺得這個辰鈺麻煩的不行,便硬著頭皮道:“承蒙侯爺看中,隻是榮蘇身份低貧,實在與侯爺交談不上來,還望侯爺見諒。”
“榮公子這可就是自輕自賤了,”辰鈺依舊微笑:“榮公子滿腹經綸、胸有韜略,平定臨府和南方的事情本侯也聽聞了,既然公子有如此運籌帷幄的本事,何必推辭?今天,有幾件事情本侯有些想不通,所以想來問問榮公子,看看聞名於江湖公子蘇,能否為本侯一解。”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榮蘇在心中狠狠咒罵了一聲,勉強笑道:“那些不過都是江湖傳聞,侯爺的事情,榮蘇解決不了,侯爺如此機警過人,想來自己定能解決,榮蘇先行告退了。”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見到誰,榮蘇都能不慌不忙、心平氣和,可是唯獨這個辰鈺,每次見麵,都讓榮蘇心中不安,總有一種被人看破的感覺,他下意識認為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所以無論這個辰鈺在離漠的朝廷又怎樣的本事,又是怎樣受到納蘭雋與元庭的重視,榮蘇都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牽連。
眼見榮蘇要走,辰鈺忽然淡淡道:“今天,元庭大人都野獸襲擊的事情讓本侯覺得十分奇怪,”他就這麼跟著榮蘇,不緊不慢,不被榮蘇拉開差距,也不縮小與榮蘇的距離,隻是保證自己的話能夠傳到前麵的人的耳朵裏。
“你說,那野獸誰也不攻擊,唯獨攻擊元大人,而連皓月又那麼‘適時’的出現救了元大人,真是巧合啊。榮公子覺得呢?”
榮蘇心中一緊,腳下一停,深吸一口氣,回頭淡淡笑道:“侯爺在說什麼?若說是巧合,的確是個巧合的事情,如果皓月今天不在,元大人可能真的危險了。辰大人不解的事情就是這件?那未免有些過於大驚小怪了吧,如果說今天是辰大人遇險的話,在下相信,皓月也會奮不顧身的相救的。”
“如果是我的話,那我也就不奇怪了。”辰鈺微笑:“隻是,這個人是元大人就不由得我不生疑了,元大人當初是印襄的手下,連皓月恨印襄入骨,一言不合便殺了印襄,今天卻奮不顧身的救了元大人,當真是好大的心胸啊,難道不是麼?”
“顯然,辰大人並不了解皓月,印襄是皓月的仇人沒錯,可是元庭不是,皓月為人剛正自持,恩怨分明,元庭大人雖與印襄有關,但卻不是皓月的仇人,皓月相救,全然出於一片赤誠之心,辰大人的話,倒像是懷疑皓月別有用心啊。”冷眼瞧著辰鈺,榮蘇的語氣並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