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的人回答道:“這件事情,大王爺知道了,正叫了鄭太醫為連公子治傷呢,現在應該在元襄少爺的營帳裏治傷。”
元庭“恩”了一聲,點頭道:“你去,把我從府裏帶來的什麼好的藥都給元襄那邊送去,等我去見過了大王後,親自去看看連皓月。我瞧著他今天的傷可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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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襄的帳篷。
連皓月這一次傷的真不算輕,除了手臂、大腿都有傷痕外,左腿還扭傷了,腰間也被咬了一個大口子,鄭太醫連通幾個太醫診治了一個多時辰才全部清理好。
等太醫走後,元襄又打發了身邊的人去給連皓月煎藥,這才能好好同連皓月說說話。
榮蘇站在一旁,不肯坐下,滿臉歉意道:“皓月,我真不知道那藥的劑量這麼強,竟然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當初從何雨竹那邊拿到這個藥劑的時候,何雨竹就叮囑過自己,千萬要小心劑量,否則徹底激發了猛獸的獸性,可就危險了。雖然已經告誡過自己,但榮蘇也沒想到,這藥劑竟然這麼強烈。
看著連皓月幾乎全身上下都被包紮滿了,榮蘇心中實在愧疚。
坐在床邊的元襄急忙道:“也不怪榮蘇,是我,不知輕重,竟在那裏用了藥劑。”他咬牙道:“你說元庭自己尋死好了,去獵殺那哺育幼崽的母獅,惹來幾個公獅,反倒這樣連累你。”他無不心疼地看著連皓月道:“皓月啊,你也真傻,幹嘛這麼拚命地救他,他元庭死了不就死了,你還能為朝廷除了一害呢。”
連皓月淡淡笑了一下,看了兩人一眼,道:“知道你們兩人擔心,放心,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算什麼?”
榮蘇與元襄皆一愣,這才明白,是啊,連皓月戰場出生,九死一生的場麵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回,這幾隻小小的猛獸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元襄搖搖頭,一手拍上連皓月剛剛包紮好的左腿,哼哼道:“知道你厲害,但也不能這麼不顧生死,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旁邊,我的魂都要嚇沒了。”
“疼!”雖然不懼小傷,可是元襄拍了那一下還是讓連皓月咧了咧嘴,元襄睨了他一眼:“知道疼就好。”
連皓月笑笑,明白元襄都是在關心自己,也不計較,隻看了看一旁低著頭的榮蘇,道:“榮蘇,你這藥確實很靈,但是會不會被人追查出什麼?”
榮蘇搖搖頭:“放心吧,這藥本就是粉末,很容易揮發,不過一兩個時辰便會消失幹淨了,宮裏的那些太醫都忙著照顧大王和元庭還有你,不會有時間發現的。”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次你救了元庭,我聽說他對你的傷勢可是特別的傷心,連自己身邊的什麼好的藥材全都送到元襄這裏給你滋補身子了。”
“那可不是,皓月可是救了他的命,他還要吝嗇那點藥材麼?”元襄撇撇嘴,不以為意,但是他也有疑惑:“不過,榮蘇,我不明白,既然是要讓皓月摒除脫罪之身,重回朝廷,那麼為什麼不讓皓月直接救大王呢?這樣不是更立竿見影麼?”
榮蘇搖搖頭,“不能救大王。”他看著元襄解釋道:“如果皓月這次救得是大王,那麼這件事情就嚴重了。首先宮裏的人一定會對這次猛獸襲人的追查到底,也一定會有人提出為什麼猛獸隻襲擊大王而不襲擊別人,而為什麼連皓月有正巧在旁邊這麼適時的救了大王?到時候如果有人有心要整皓月,那可是在大王心中埋釘子。這是一點,第二點,大王身邊的護衛肯定是一等一的高手,至少也要比元庭身邊的人厲害許多,那時都未必要讓皓月出手了,救元庭,既不會引來別人的懷疑,成功率也高很多。”
原來如此,元襄咋舌,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這樣幾層原因,他心中不由對榮蘇又敬佩了幾分,舒了一口氣,元襄道:“我估摸著,皓月這回這麼為元庭舍身忘死,元庭沒過多久便會來看皓月的,”回頭看了看連皓月,元襄的嘴角微微揚起,道:“到時候,我們兩兄弟也要好好演一場戲,才不白費了你這一次的舍身相救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說到元庭,營帳外立刻便有人進來傳報道:“大公子,元庭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