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下一刻,榮蘇神色一變,回頭用力一打,腳下黑色駿馬揚蹄怒嘶一聲,一下子便衝到了元襄前麵,讓元襄瞬間一愣,沒想到轉眼便被榮蘇趕超了過去,連皓月見了,便在後麵大喊:“元襄!你個笨蛋!你要輸了!”
榮蘇超了元襄,也不忘回頭朝他一笑:“元大公子,你可是要輸了啊!”
雖然帶著麵具,可是榮蘇那一笑,竟若月光清輝,春日絨花,讓元襄心中猛地一動,這感覺……是他的錯覺嗎?
正當元襄發愣間,連皓月已經趕了上來,對著元襄的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道:“笨蛋!你還追不追了!”
元襄的馬被連皓月這麼狠狠一抽,立刻來了勁,往前猛地一突,這才讓元襄猛地回過神來,眼見榮蘇已經遠自己幾個馬身了,連皓月都在後麵笑著大喊:“元襄,你要輸了!”
元襄挑眉一笑,亦高聲道:“開玩笑!本公子怎麼可能會輸!”
下一刻,元襄伸出右手兩指放入唇中,短促的吹了一聲哨聲,下一刻,榮蘇胯下的駿馬便登時一凜,緊急一停,榮蘇沒想到這馬突然來了這麼一下,陡然停下,幾乎生生被翻下馬去。元襄也隻是想以此來獲勝,卻疏忽了那黑馬性子本來就烈,榮蘇控製不住,就像把馬上的人抖落下去,這讓元襄不由大驚:“小心!”
可是榮蘇死死抓住韁繩,無論那黑馬如何顛簸,就是掀不下去榮蘇,折騰幾個來回,漸漸竟是榮蘇占了上風,元襄見狀,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乘勢便超過了榮蘇。
榮蘇:“……”
連皓月也在後麵哭笑不得地大喊道:“元襄,你這小子,也忒不厚道了!”
這三匹馬都是他元府的馬,榮蘇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她挑的這匹馬正是元襄自己的愛馬墨鬃,所以剛剛見自己追不上榮蘇了,元襄便用哨聲讓墨鬃停下,墨鬃聽見了自己主人的哨聲,便由此停下,又感覺到自己背上的不是自己的主人,這馬心高氣傲,便要把背上不知好歹的人給摔下去,卻沒想到自己怎麼摔都摔不下去,直氣的鼻子裏喘著粗氣。
等到三人並轡策馬的時候,連皓月在一旁不停地搖頭,且用十分鄙夷的目光看著元襄,道:“不成不成,用陰謀詭計,這不算你贏了。”連元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對著榮蘇歉意一笑:“確實,榮蘇,這回是我耍了小計策,不算我贏。”
哪知榮蘇卻笑了,道:“願賭服輸,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好,隻要贏了,那便是你贏了。這一次,我榮蘇輸的心服口服。”他看向元襄,眸光清澈,言語從容,道:“元襄,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沒有想到榮蘇竟然這樣坦蕩,一時之間,元襄與連皓月倒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畢竟是自己刷小計在先,現在榮蘇又這般坦蕩,這倒讓元襄更加無地自容了。連皓月在一旁更是添油加醋道:“元襄啊元襄,你看看人家這境界,再看看你這境界,哎,高下自分羅。”
元襄雖然表麵上玩世不恭,但也是有傲氣有骨氣的人,斷然不呢過就這麼讓人看扁了去,他一揚眉,執意不肯:“不成,這一局算我輸!榮蘇,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榮蘇淺笑,看來這元襄也是個執拗的人:“好,那我來提要求。”眼眸微微一轉,榮蘇淡淡道:“我的要求是,元襄,把你之前想讓我做的事情說出來。”
元襄一愣,登時盯住榮蘇,一旁的連皓月也愣住了,二人都沒想到榮蘇會提這樣的建議,一時之間,三人都說不出話來,都隻靜靜坐在馬背上,任風飛舞。
榮蘇見這兩人不說話,便從容笑道:“你們二人這些天幾乎有事沒事就去城東找我,今天又邀我出來騎馬。連皓月,你待罪之身,如此毫無顧忌的出門我也就不說了,元襄,你身為離漠定國公的長子,不可能一天到晚無所事事,你們兩人想做什麼說什麼,我未必不知道。”他精明的目光自眼前二人麵上掃過,而後微微搖了搖頭:“總算還是我心軟,但看在你們二人也算真心待我,與我也算氣味相投,今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提一個要求,這個要求,我絕不拒絕。話,我就撂在這了,至於說與不說就看你們二人了。”